官呢!
宦官可是皇帝的贴心人,皇帝缺什么、想什么,他们都知道,都会想方设法替他搞到。
鱼朝恩很清楚皇帝缺钱,连给妃子做件新衣的钱都没有,窘迫之极。
所以天子让鱼朝恩率军接管长安,鱼朝恩当然心知肚明,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相比之下,大臣们只考虑朝廷利益和自己权利,却从不考虑天子的需求,天子也是人,也要养老婆孩子,没有钱怎么行?
“内库怎么说?”
“陛下,安禄山是仓惶逃离长安,不可能顾及内库了,内库肯定落入李邺手中,就算拿一部分犒赏三军,一定还有不少被他带走了,其实他守城有功劳,想犒劳自己一番,这也无可厚非,可恨的是崔光远,明明是陛下的臣子,却帮着李邺说话,让好生鄙视。”
李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新朝新气象,他也该好好整顿一番朝纲了,但想到内库被李邺刮空,他脸色就很难看。
鱼朝恩又安慰天子,“毕竟内库的精品都被太上皇拿走了,拿回来还是陛下的,奴才还是知道太上皇在宝记柜坊内有不少财物,还有高力士和杨家的藏宝阁呢?”
李亨心中渐渐透亮起来,他把高力士的藏宝阁忘记了,还有杨家的藏宝阁,好像也在成都宝记柜坊吧!是时候让独孤家把宝记柜坊搬回来了。
李亨点点头,“朕会给独孤家说一下,把宝记柜坊搬回来,藏宝阁这件事你给朕盯着。”
“奴才一定处理好!”
相国房琯的府上也十分忙乱,主人归来,之前遣散回家的侍女仆人们也纷纷归来,大家一起动手,上上下下清理府宅。
房琯很不高兴,他的府宅也在攻城战期间安排外县百姓居住了,尽管按照李邺的要求,内宅锁门,只开放外宅和中庭,但住了十几户人家,也免不了磕磕碰碰,而且乡下人也不太讲究卫生,在花坛内、竹丛中、假山背后等等偏僻的地方留下很多五谷秽物,气得房琯暴跳如雷,大骂李邺。
骂归骂,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下人一起动手,彻底清理干净。
但真正让房琯痛心的是,他的府宅被燕军洗劫过,他留在府宅中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洗劫一空,连他的地下钱窖也被砸开,放在里面的一万多贯钱也被抢掠一空。
不过幸亏很多珍贵之物、黄金白银等财物都提前被宝记柜坊送去了成都,所以房琯虽然心痛,但也不至于绝望。
房琯正在收拾自己书房,这时,长子房宗偃前来来报,工部侍郎杜祯求见。
房琯本不想见,但杜祯和他私交不错,他便点点头,“请他在客堂稍候,我马上就来!”
房琯换了一件衣服,快步来到了客堂,只见客堂内坐着两人,一人是好友杜祯,另一人他却不认识。
房琯呵呵一笑,“刚回京城,家里太乱,让贤弟见笑了!”
“哎!家家户户都一样,我不该打扰,但有件事,可能要求兄长帮帮忙。”
“不用客气,你说什么事?”
杜祯给他介绍旁边的中年人,“这位是我们杜氏襄阳房的族长,叫杜宽,他刚从襄阳过来,他想向朝廷反应一下李邺在襄州大肆侵占官田和民田的问题。”
房琯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听说是反应李邺的问题,他顿时精神一振,连忙道:“不用多礼,我们坐下慢慢说!”
三人分宾主落座,房琯又让侍女上茶,长子房宗偃也在一旁坐下,他不说话,只是陪同父亲接见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