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吃一顿好的,她怎么能不开心?
在旁边坐着两个琵琶女小娘子,抱着琵琶弹唱,诉说着男女衷情。
两个琵琶女都很有特色,一个是皮肤很黑的昆仑奴女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大秦国女子,一个肤若涂墨,一个白皙如雪,对比十分强烈。
李邺还是第一次在长安见到黑白人种,不停地向她们二人张望。
朱雀见他心不在焉,有些不高兴道:“宝藏找不到就算了,吃饭也不专心,你难道没听过小曲吗?”
李邺歉然笑道:“小曲确实是第一次听,以前就看过胡姬跳舞,不过我感兴趣的不是小曲,而是他们人种,似乎她们说话和我们没有区别了。”
“真是土包子,看来你是第一次来武德酒楼,武德酒楼之所以有名,就在于它的特色,牵马的下人是昆仑奴黑人男子,跑堂的酒保是新罗人和日本人,卖酒和跳舞的是粟特胡姬,卖唱的琵琶女都是黑白女。”
“开眼了,她们是从哪里来的?”
“白种女人是大食人贩子从海路运来的,是大秦国人,黑种昆仑奴一部分也是大食人贩子运来,但也有一部分是犍驮罗商人带来的天竺黑女人,犍驮罗国你应该知道吧!”
李邺点点头,“我和他们商人打过交道。”
犍驮罗国就是今天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天竺小黑人,应该是指天竺南部的土著,虽然皮肤很黑,但五官还是和非洲黑人不一样。
白种人是大秦人,大秦国就是东罗马帝国,实际上这些白种女子应该是斯拉夫人种。
“她们看起来才十几岁!”李邺又道。
“她们应该是第二代了,乐坊里培养出来的,除了相貌和我们不一样,其它语言、习俗都和我们没有区别。”
“她们家在哪里?我怎么从未见过。”
“其实你应该见过!”
朱雀笑道:“她们聚居的坊距离你从前的永和坊很近,在永和坊北面的崇化坊,你娘说你小时候很顽皮,到处跑,难道没有见过她们?”
以前的李邺或许见过,但现在的李邺肯定没有见过了,李邺笑着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一直不理解,堂堂的相国孙子,怎么会沦落到永和坊?”
朱雀语气中瞧不起永和坊,李邺倒也不反感,永和坊是长安出了名的贫民窟,所有长安人对它都有成见。
“我娘没给你说过吗?”
“说过一点,她说自己父亲是河西节度副使裴方。”
“我父亲原来是妻子是宇文家的女儿宇文螺,你知道吧!”
“我知道,很强悍的女人,她姐姐宇文才人在宫里也很强悍,打架没有人能打得过她。”
“很多年前,我父亲刚考上科举不久,便跟随裴旻来甘州游玩,结果遇到了我娘,两人一见钟情,便私定了终身,那时我父亲其实和宇文螺已经成亲了,还刚生了个儿子,但他很不喜欢宇文螺,他回去想禀明父亲,和宇文螺离婚,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因得罪武惠妃的管家,被武惠妃革除了功名,从此一蹶不振。
然后我母亲生下我,被她父亲赶出家门,身边只有一个木大娘,两人抱着我来长安找我父亲,结果你应该猜得到,宇文螺不允许母亲进家门,我母亲也不愿当别宅妇,一怒之下,就在永和坊开了一家小诊所,给人看病为生,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那时候,我祖父压根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父亲来找过母亲多次,都被她打出去。”
朱雀眼中充满同情,“你母亲一个人把你养大,真不容易啊!”
“说说你吧!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李邺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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