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说得对,翻旧帐不现实,天子那关就过不去,还是得从当下着手,李岫是嫡长子,一个嫡长子,先把此人搞臭,然后是李岱,再围堰抓鱼,李家一个都跑不掉,最后把李老狗活活气死!”
宇文伟沉吟一下道:“我听说李林甫的嫡长孙李渝出任郃阳县令,不如先从他那里下手,一是我们练练手,二是积累经验,然后再过头收拾他父亲李岫。”
宇文智担忧道:“如果打草惊蛇怎么办?”
宇文伟笑道:“做得巧妙一点,他们看不出来。”
宇文通点点头,“大郎说得有道理,就先用李岫的儿子练练手!”
宇文怀德来到母亲的院子里,他母亲宇文螺正坐在房间里喝酒,旁边几壶酒已经空了。
她的第二任丈夫侯莫成怒是个酒鬼,每天逼着她陪自己喝酒,结果宇文螺也染上了酒瘾。
一个月前,侯莫成怒得急病死了,侯莫陈家族对她颇有怨言,认为她克夫,给了她一笔钱后,便把她送回宇文家。
虽然丈夫死了才一个月,但宇文螺已经恢复常态了,她才三十多岁,正是身体需求最旺盛之时,她便开始琢磨着再嫁他人。
但她现在也不好再嫁了,父亲宇文靖死了,宇文家族没有了地位,加上她背负一个克夫之名,再想嫁一个门当户对之人,已经不可能,没有人愿意娶她。
这两天宇文螺心情很糟糕,倒不是因为她找不到合适之人再嫁,而是她前天听到一个消息,她的前夫李岱,那个窝囊废,居然出任京兆少尹,让她又气又恨,那原本是她的男人,却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
当初宇文螺在李岱面前十分强势,凶悍霸道,非打即骂,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她从骨子里瞧不起李岱,李岱的脾气好在她眼里是窝囊的表现,李岱仕途不顺,在她眼里就是无能。
但她嫁给侯莫陈怒后,每天都要被侯莫陈怒打得半死,在床榻上还被侍妾羞辱,她却老老实实,俯首称臣了,不敢顶撞丈夫半句。
现在侯莫陈怒死了,她才分到五千贯遗产就被赶回娘家,两年来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她却发现物是人非了。
当她听说李岱当上京兆少尹,她开始后悔,她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心中着实痛恨裴三娘,这个野女人竟然把自己的男人抢走了,她怎么不去死!
“娘!”
宇文怀德走进房间,闻到满屋子酒气,眉头一皱,十分不满道:“你又喝酒了?”
“哎!和你那个死鬼继父在一起,喝酒习惯了。”
宇文怀德拉出一个木箱子,里面有五六个空酒坛子,他摇摇头道:“你这样下去不行,整个人都毁了,还是尽快找个男人嫁了吗?”
“现在我想回你爹爹身边,你说可以吗?”
“我爹爹?”宇文怀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亲生父亲,你真把他忘了?”
宇文怀德脸顿时一沉,“你提他做什么,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不想提他,可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京兆少尹了。”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宇文螺连忙爬到儿子身边,低声道:“他做几年京兆少尹,然后就会升为京兆尹,将来说不定还能当上宰相,这原本是属于我们的啊!现在都被那个姓裴的女人抢走了,我心中恨得滴血,还有那个野种,难道你心中不恨?”
宇文怀德虽然也是心思恶毒之人,但他至少比母亲有骨气,他见母亲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脸上的皮都松弛耷拉下来,眼皮浮肿,鼻头上还长了酒糟红斑,完全就是一个五十岁老女人的模样,简直丑陋不堪。
宇文怀德心中着实恼火,冷冷道:“说这些有意思吗?你都嫁过人了,就算姓裴女人死了,你还能再回去?他还会要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宇文螺‘哇!’一声大哭起来,躺在地上大哭大喊:“都是爹爹害我,是他逼我再嫁,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宇文怀德一阵心烦意乱,喝令几名侍女道:“看好她,别让她乱来!”
他转身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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