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是每个人的无限。每个人,都是国运,都是族运。”
李清闲只觉耳旁炸雷轰鸣,身为命术师,第一次听到如此理解族运。
“让我缓缓,我有点懂,可又好像没那么懂。”李清闲无奈道。
“回去炼制望天镜吧。”周春风道。
“好嘞!”李清闲顺走桌子上的糕点,一边咬着脆香的金丝饼,一边向外走。
灰隼与周恨一直站在屋里,无奈地望着心大的李清闲。
周恨道:“周大人,这个李清闲,真是太自来熟了,从见第一面起,我就浑身不自在,看到他,总想用脚趾头扣地。”
“他在自救。”周春风望着门外。
“嗯?”周恨满眼疑惑。
“冈锋树敌极多,清闲从小就被排斥孤立,你要他怎么办?每天贴着墙根走、弓背低头躲着别人?那只会加重被欺负。他只能靠自来熟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上次病重,隐隐猜到是被人暗害,当时他未入品,能怎么办?只能装出自来熟的样子,跟你套近乎,跟我套近乎,跟一切能救他的人套近乎。他叫的每一声‘周叔’,每一声‘小周叔’,都在喊救命。”
周恨愣了一下,叹息道:“都不容易啊。”
“你以为他不上进,实际上,他不是不想上进,而是无法理解这个割裂的世界。孩子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好好做人,要与人为善,要通过努力付出才能收获。可随着慢慢长大,他发现,为什么,这个世界和他小时候学到的完全不一样?”
周恨沉默着。
周春风继续道:“他发现,为什么那些位高权重的,从来不好好做人?为什么欺压百姓的,往往能身居高位?为什么最风光的、大名远扬的,是一些不事生产、完全靠父辈祖辈的世家子弟?他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些人已经大富大贵,为什么还惦记普通人碗里的几粒米,甚至还要榨血吸髓?换成是你,你能马上解决吗?”
“或许,我也一直无法解决。”周恨道。
周春风道:“当他小时候学到的一切,与面临的世界形成巨大的冲突,他的眼前,充满迷雾,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怀疑一切,并且充满恐惧。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去上进、去努力?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如此,或许是他的问题,但,如果是大量的年轻人像他一样,会是谁的问题?”
周恨叹了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见到魔室后,他一直说‘我不懂’。我第一次见到魔室的时候,也一样不懂。”
“不懂好,至少他想懂,最怕的是,不在乎。”周春风道。
“他会成为下一个冈锋先生吗?”周恨问。
周春风望着窗外,许久后,道:“周恨。”
“在。”
“帮我个忙。”
“您说。”
“请你帮我看一眼,他会成为什么样的李清闲。”
“好!”周恨握紧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