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月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她腆着脸笑:“这那能呢。”
“我本来也以为不可能,没想到……”
许哲脸上露出为难尴尬的表情,活脱脱一个演技帝,把赵惜月唬得一愣一愣的。
看他这样子,自己好像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倒叫他受尽委屈。
可真有这回事儿吗?
赵惜月绞尽脑汁儿想,记忆里只有穿了许哲的睡裤和他一起吃宵夜的场景。后来好像喝了点香槟,再后来就是醒来后躺床上的画面了。
这中间有断层,可恶的是她竟想不起来。
她心虚地瞅瞅旁边的男人,内心颇为纠结。
“你不会不承认吧。”
“这个……我真不记得了。你不会……讹诈我吧?”
许哲立马翻脸,沉着一张脸道:“我有什么理由讹你?”
也是,无论是长相、家世还是聪明才智,他都碾压她十条街,没必要把这种事赖她身上。
赵惜月颇为头痛:“我真亲了啊?”
“嗯。”
“那你该拦着我的呀。”
“事发突然,你也没打招呼,我没料到。”
听听听听,她怎么就成了强占“花姑娘”便宜的“臭流氓”了呢。男神再好也不能这么把持不住啊。
所以说喝酒误事,都是莫杰西给害的。
已经到家正泡澡的莫杰西要是知道这事儿,肯定得气出一口老血来。
“那,你想怎么办?”
“你要补偿我?”
“我跟你道个歉吧。喝醉了占了你便宜,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点赵惜月和单纯的女大学生不同。她到底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几年,脸皮练的厚一些,加上最近被妮娜姐疯狂“折磨”,身心得到了强大的锻炼。只要没把许哲给睡了,她都有信心把这事儿当小概率事件给抹过去。
但许哲显然不同意。
“当道歉太没诚意了。”
“那怎么办,我再买份礼物给你?”
“还想拿个钥匙圈打发我?”
什么叫打发他呀。那钥匙圈明明是他自个儿要去的,她还舍不得呢。
“那你想要点什么别的?你说吧,只要我买得起的,我都给你买。”
于是许哲顺利拿到张空头支票。
他一手支着下巴,望着餐厅的落地玻璃出神,优雅得如同电影胶片中的人物一般。
片刻后他开口:“我想想,回头告诉你。”
赵惜月瞬间觉得日月无光。
许哲拿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示意她:“多吃点,要不撑不住。”
还真撑不住,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赵惜月看看那鱼片,想想妮娜姐挥舞的大鞭子,无奈道:“我还是和你一样,吃素吧。”
“不要委屈自己,要对自己好点。”
“那你还那么对我!”
“那是因为你先那么对我了。”
正巧一个男侍应走过,听到他俩这对话虎躯一震,立马衍生出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来。
这段时间对赵惜月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关于小喆的了。
进入十一月后,在病床上躺了近三个月的小喆终于被准许出院了。刘凤玲卖了房子和车,在省一院附近租了一个两居室,每天陪伴在儿子身边。
为此她只能辞了工作,靠卖房剩下的积蓄暂时度日。因为小喆还有后续治疗要做,除了手术移除还留在他气管里的管子外,他还要定期回医院接受复健训练。
因为声带受损,他目前无法说话,医生也说不好将来他还能不能说话。
刘凤玲却总是说着感激的话,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他现在能顺利活下来,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安慰。
出院那天赵惜月休息,一大早就赶到医院帮忙。把孩子带回家后,她还帮着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忙完后又陪小喆一起玩。
小喆爱听她讲故事,每次都安静地坐她身边,听得聚精会神。赵惜月手里拿一叠小人书,讲到最后口干舌燥,小喆又递杯子给她喝水。
因左半边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他拿杯子的时候只有另半边能发力,显得特别艰难。赵惜月赶紧去接,拿在手上喝了大半杯。
喝完后一低头,发现小喆拿着自己的小书包,正在拉拉链,赵惜月又伸手帮忙,从里面拿出两幅画来。
画上的图案歪七扭八,几乎辨不出来是什么。但小喆能分得清,他把一幅递给赵惜月,打手势说是给她的。另一幅则比划了半天,赵惜月才明白是送给许哲的。
这孩子真是太贴心了。
赵惜月感动地想要抱抱他,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轰隆”一声响,紧接着又是打破玻璃的声音,令她心头一凛。
小喆眼里露出焦急的神情,赵惜月赶紧安抚她:“可能是妈妈打破杯子了,姐姐去看看,你别着急好吗?”
小喆信任地点点头,赵惜月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出了房门。
进到厨房看到的景象却叫她大吃一惊。刘凤玲晕倒在厨房地面上,旁边是打碎的玻璃杯。赵惜月伸手轻拍她的脸叫了她几声,对方一点反应没有。
她赶紧起身去找手机,给省一院的急救中心打电话。原本刚刚从医院回来,一转眼的功夫却又回去了。
小喆离不了人,她只能把孩子一并带上。去到急诊中心后又给许哲打电话,待见到他人的时候,赵惜月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刘凤玲被送进了抢救室,许哲给小喆找了处休息室,让他暂时待在里面。并叫赵惜月陪着他,说有一进展就会电话向她说明。
小喆受了惊吓情绪有些不稳,赵惜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着,让他在自己怀里好好睡一觉。大概两个小时后许哲过来找她,把刘凤玲的情况简单作了个说明。
“是轻微脑溢血,情况不算太严重。”
脑溢血?赵惜月十分意外。印象里这种病不是老年人才会得的吗?
“她还那么年轻。”
“确实比较少见,但也偶有发生。她应该是最近照顾儿子太累,心理压力太大所致。”
“会有后遗症吗?”
“目前不能肯定。但从症状来说情况比较轻微,如果好好治疗完全恢复的可能性比较大。”
赵惜月发现,许哲说话很注意措词,绝不会大包大揽,也不会拍胸脯保证什么。他通常选择比较平和的词,并且很留有进退的余地。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这么说,刘凤玲的情况就是相当乐观的。
一口气终于松下来。
“孩子怎么办?刘凤玲得住院观察吧。”
“确实。他有没有别的亲戚朋友?”
“好像没有。他住院这么多天,全是刘凤玲一个人在操持。我听她说起过家里的事情,说她父母早亡,亲戚朋友也不怎么走动了。上回狂犬病去世那个是她第二任丈夫,不是小喆的亲爹。至于她那个前夫,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是不可能管她和孩子的死活的。当初那套房子要不是她的婚前财产,早被这男人抢走了。她也怪不容易的,一个人挣钱养家,还能买房买车,本来过得好好的,结果飞来横祸。”
这和她曾经的境遇有点像,只不过她运气略好一些罢了。
刘凤玲的突然发病,把个重伤未愈的小喆推入了尴尬的境地。赵惜月想了想,喃喃道:“要不我先带他回我家?我妈在家,能帮着搭把手。”
“不行,你妈妈手术不过一年,不能太累。”
许哲突然掏出手机,去到外头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冲赵惜月道:“送我家去吧,我和阿姨打了招呼,将她从钟点工改成全职保姆,先让她照顾小喆几天。”
“住你家啊,那你住哪?”
“我住书房,地方太小打地铺就行。”
“那你得破费了啊。”
阿姨本来兼几家的活,为了他得推了别人家的,这里面的损失他要付。以后阿姨全职再转钟点工,找工作的时间损失也得他付。一项项加起来可是不少钱。
许哲却不以为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当天小喆就被送进了许哲家。他现在身体行动不便,每天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只需要阿姨时时留意就好。
另外就是定期送他去医院复健,还要带他去病房看妈妈。
刘凤玲刚醒的时候语言功能没完全恢复,只能抓着儿子的手不停地流眼泪,对赵惜月和许哲是谢了又谢,那手势打得叫人眼花燎乱。
赵惜月看她这样很是难过,走出医院的时候看看头顶那一片蓝天,就自我安慰地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终究都会好起来的。
因小喆住进了许哲家,赵惜月这些天一有空就往他家跑,帮着照顾孩子。一来二去阿姨就跟她熟了,话里话外就拿她开玩笑。
“小赵啊,许医生帅伐?”
“挺帅的。”
“侬喜欢伐?”
“这个嘛……”
“哎哟不要不好意思嘛,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喜欢就要追呀。”
“阿姨,您这么说,我无言以对呢。”
“有什么好对不对的,看上了要提早下手的,不然被人抢跑了怎么办。”
赵惜月忍不住脸红起来,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外头门开了,许哲走了进来,一见这情景就问:“怎么了?”
阿姨嘴快,立马接上:“我在问小赵是不是喜欢你,她不好意思了。我跟她说的,喜欢了就要出手,出手晚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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