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岸峭壁有难登的崖径,崖径蜿蜒而上通向一座座大小不一的溶洞,溶洞是悬在峭壁上倒是风险难测。
葛胤追上萧音音之后,与之齐肩而走,小心提醒道:“音音师姐,这峡谷幽深的很,也长着许多奇特的植被,得小心为上。”
萧音音心下莫名感到一暖,她微微颔首,思忖一会,问道:“若是如此此地岂不易于我们脱困,我们要不在此想个法子脱身?”
葛胤摇首否然道:“家父还在他手中,他因此才能随意放任我二人行走,不过音音师姐你没必要陪我冒险,此地离益州府不远,有机会你还是回去照料萧夫子。”
萧音音置若罔闻,细想之下,心中一咯噔,推测道:“独龙尊者方才透漏了你父亲的行踪,川渝之地,或许指的是渝州唐门。”
“渝州唐门.....唐苋.....”当葛胤听到这四个字时,不禁脑子里浮现了那个叫唐苋的蒙面女子,喃喃自语道。
萧音音未察觉葛胤异样,仍然思忖道:“如今川渝之地的所有门派中与净火教有勾结的只有唐门,唐门门主唐苋是九幽冥王的义女,九幽冥王与独龙尊者本就同气连枝,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所以我们若要让独龙尊者带我们进入唐门,不如出其不意,化被动为主动,让唐苋损失一大威胁我们的人质。”
葛胤对萧音音的思量甚是赞同,附和道:“师姐所言极是。”
萧音音发现崖径两旁长着一堆赤红如血的妖艳之花,这花很是奇特,每一朵的形状很奇特,大致分为两种,要么就是一团火红开出鲜红花色,却没有叶子,要么是开满红叶却无花#芯。
无论是哪一种形状都开得格外娇艳美丽,让人不禁想摘花一闻。
萧音音凝视着妖艳之花怔怔出神,仿佛着了魔似得,神情越发呆滞,玉掌却不听使唤,准备伸荑摘去。
“不可随意触碰,这花根茎含有剧毒。”熟悉花草药性的葛胤急道,说话不如手快,他伸手一探紧握萧音音玉腕,解释道:“我曾在家父的佛经典籍里介绍过此花,此花名为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萧音音闻言不禁灿然一笑,柔媚动人,她动容道:“听你这么说,倒是极像彼岸花。”顿了顿,她细细思量佛经所描述的彼岸花禅意,不由感触道:“彼岸花,开彼岸,花开时不见叶,叶生时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她凝眸流转之际,发现葛胤的手一直紧紧握着自己玉腕不松,她不知为何有感而发道:“虽然它们花叶不相见,生生世世要承受着相思之苦,但至少它们曾经相爱过,总不独自承受对心爱之人的无尽思念,而得不到任何回复要来得痛快。”说罢意味深长地凝视眼前的清俊青年。
这话中深意葛胤又何尝不知,他怔然松开自己的手,选择了沉默不语。
两人此刻竟然陷入了一个尴尬无言的境地,许是各自在用沉默理清心中思绪。
“彼岸花又称为引魂之花,传说中它是冥界冥界唯一的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只是这花在这里生长了一片,倒是让人觉得诡异。”萧音音玉容难掩疑惑之色,侃侃而谈道。
葛胤摊开衣袂裹在手上,隔着衣袂去摘取彼岸花的赤红花叶,道:“不管它有何来历,或许它可以带我们逃出魔掌。”
回到岸边的两人开始准备生火烤鱼,而萧音音因为捡树枝时弄脏了双手,她独自一人蹲在溪边清洗手。
葛胤一边翻动着篝火架上的烤鱼,一边问道:“独龙前辈,不是都说佛家弟子不食荤不杀生吗?为何你与音音师姐的梵音宫截然不同?”
独龙尊者睁开双眸,反问道:“你和你爹生活了那么多年可见他只吃素不吃荤吗?”
葛胤认真思考了一会,摇首否然,独龙尊者继续说道:“梵音宫是汉传佛学自然守得是汉传佛学的规矩,不食荤不近女色,但老衲修得是西域禅宗,可以食肉可以娶妻生子,只有享受过七情六欲,方能看破恋恋红尘。”说着瞥了一眼萧音音的背影,道:“我们的西域禅宗还奉行男女双修,修行本就是苦禅,有人结伴方能苦中作乐。”
萧音音从鼻中发出冷哼之声,大有不屑之色,嗔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是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