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就是刘高升师父啊,久仰久仰!”
孙大周、陈真和刘振东均面露惊容,对刘高升客客气气的抱拳行礼。
刘高升,在上海的确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因为他是上海四大百货公司保安的总教头,门下弟子号称有三千,整个上海的武术家,谁也没有他的弟子多。
刘高升最擅长的是铁砂掌功夫,据说他曾经在上海民众面前表演过他的惊世骇俗的铁砂掌功夫,重达二十公斤的青石板,被他一掌拍下,像豆腐一样碎成了碎片。在铁掌顾如章成名之前,练铁砂掌最有名的,就是这位刘高升了。就算以刘振东的铁砂掌功夫,也强不过他。
不过王至道所知道的刘高升,却来自后世的一段史料,说的是一九二九年渐江省国术游艺大赛上,刘高升参赛时遇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曹晏海。这个曹晏海曾经在孙禄堂老先生那儿学过艺,虽然年少却武艺非凡。不过比起刘高升来,他的功力自然是远远不如,刚一开打就被刘高升的铁砂掌打得半身发麻,差点落败。可惜的是,这个刘高升平时因为门下弟子畏惧他的铁砂掌,不敢与他真打。故刘高升的实战经验少得可怜,本来他只需要继续抢攻,就可以将曹晏海击下擂台,但是他却偏偏被曹晏海镇静的表象所迷惑,放弃了这个唯一能击倒曹晏海的好机会。结果,缓过气来的曹晏海很聪明的与刘高升展开游斗。刘高升铁砂掌虽然很厉害,步法却很呆笨,游斗起来无法追得上曹晏海,实战经验又差劲,不懂得随机应机,结果累得半死时让曹晏海用腿法踢下了擂台,成为武术界的笑柄。
刘高升的例子正是很生动的说明了武术界的所谓的大师和真正能打者的区别。武术界不少的大师,尽管本身实力强劲,但是却因为好面子不肯经常打实战练习的原因,结果往往眼高手低。平时能说能道,表演起来也能威震八方,但是一打起来就顾此失彼,连一个普通的流氓都打不过。
正是因为有刘高升这样的武术大师,故后世的一个有名的格斗家才说出了这样的名言:“真正的武功,是靠打出来的。判断一个人是真正的武术高手还是花架子,和他打一场就知道了!”
正因为知道刘高升的这些笑柄,故王至道听到刘高升的名字时,表情并没有像孙大周、刘振东和陈真那样的尊敬,甚至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这种笑落到刘高升的眼里,却变成了讥笑。好面子的刘高升当下就心中不悦,冷冷的道:“王至道,你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听说你这个人出手相当的狠辣,动不动就要人命,这是真的吗?”
王至道回答道:“和我动手结果以死收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日本人,前辈是在怪责我不该杀了这些日本人吗?”
哼了一声,刘高升道:“别跟老夫说话那么嚣张,你那过世的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对前辈说话要礼貌,态度要尊敬吗?”
王至道不悦的道:“晚辈的态度又如何的嚣张了,难道前辈还要我像哈巴狗一样对你点头哈腰才算是尊敬不成?”
在王至道身边的刘振东忙拉了拉王至道的衣袖,暗示他别得罪刘高升。
可惜的是,刘振东的暗示来得还是晚了一点,只听刘高升“哈哈”大笑,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后道:“小小年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杀了几个日本人就是天下第一,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只见刘高升这一掌拍下,原本坚硬的红木桌子不见有何动静,但是等到刘高升的话说完,红木桌子从他掌拍的地方开始,突然出现了无数个裂缝,然后越扩越大,越来越多。很快,哗啦啦的一声,整个红木桌连同桌腿都变得粉碎了。
孙大周,刘振东和陈真见状均不由吃了一惊,而杜月生、黄金荣和那六个旗袍待女却是骇然色变,只有那个唐装少年若无其事,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黄金荣大声喝彩道:“刘师父果然好功夫,号称铁砂掌的第一人也当之无愧唉!”
杜月生点头赞同。
王至道却打了个呵欠,对瞪着他刘高升叹道:“前辈,这么好的桌子,被你这么一掌拍碎,真是浪费啊!太可惜了!”
也难怪他一点也不会为刘高升的表演而吃惊,刘高升的铁砂掌自然很厉害,但是却不可能厉害得过李叙文,在见识过李叙文这个怪物的恐怖掌力之后,刘高升这种拍碎桌子的表演真的很难令王至道吃惊。何况在王至道眼中看来,能拍碎不动的桌子是另一回事,能不能拍得中人又是另一回事。你的铁砂掌功夫就算再好,能把钢铁桌子给拍成碎片,但是你拍不中敌人又有何用处?
黄金荣听到王至道的话,不由“呵呵”一笑道:“王至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完全不将刘师父的铁砂掌放在眼里,想必是你有比刘师父铁砂掌更厉害的功夫了?何不干脆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至道不理会他,却问杜月生道:“杜月生先生,你听说过我的枪法了吗?”
杜月生点头道:“听说过,弹无虚发,神乎其神,谁要是跟你为敌,只怕被你暗中一枪射杀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王至道笑道:“那么如果老天可以给杜先生一个选择的机会,让杜先生在我的弹无虚发枪法和刘前辈的一击必杀的铁砂掌之中选择一种,杜先生会选择那一种呢?”
杜月生想也不想即道:“那还有说,当然是选择你的弹无虚发的枪法了!”
刘高升闻言脸色铁青,问王至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功夫再好,也不如你一颗子弹吗?”
“那倒不是那个意思!”王至道笑道:“请恕我直言,对我来说,真正的功夫,要有能耐打中敌人才算真功夫,打一个不会动的桌子并不算什么真功夫。就算前辈你能钢铁做的桌子打碎,打不中敌人又有何用处?我的掌上功夫虽然远远不如前辈的铁砂掌,但是只要我能打得中敌人,只要打的是地方,那怕杀伤力再小,也能要他的命!前辈,我说得对吗?”
刘高升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怒道:“原来你是暗示老夫只能打死东西,打不了你这个活东西,是吧?好好,既然是这样,那老夫一定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了,看看你如何让老夫打不中你?”
刘振东心中一惊,忙道:“刘师父,我这师弟一向说话口无遮拦,请你大人有大量,不必跟他一个小孩子计效!”
刘高升哼道:“既然你知道他口无遮拦,那为什么不好好教教他?如果你们精武门不会教导自己的弟子,那就让老夫为你们教导一下吧!刘振东,你最好别阻止老夫!”
刘振东闻言愕了一愕,口中无语。
孙大周在王至道耳边低声问道:“你干吗要得罪他呢?”
王至道耸肩道:“我那有?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谁知道他心胸这么狭窄?”
“既然知道他心胸狭窄,那你就别说实话吗?”孙大周叹道:“我真是服了你,不管在那儿都能惹上强敌!”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他未必会是我的强敌啊,孙兄你不必为我担心!”
一直没有发言的陈真沉声问道:“你有把握打败他吗?”
“应该能吧!”王至道心中嘀咕了一句,如果刘高升真是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步法呆笨的话,那就有绝对的把握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比才十六岁就击败了刘高升的曹晏海差劲吧!
刘高升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出贵宾会客厅,对王至道喝道:“小子,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商量好了就出来跟我切磋一下!”
王至道无奈的对刘振东三人耸了耸肩,站起来向刘高升走去。黄金荣和杜月生互望了一眼,也站了起来,跟着出去观战。
两人来到方圆三十多平方米的厅外站定,刘高升摆出了一个迎战架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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