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的头有些疼,他今天的本意只是在问询一下瑟雷,看看能否从他的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瑟雷表现的很抗拒,直接钻进房间里呼呼大睡了起来,接着便是薇儿与博德,它们说起一些关于“气息”的怪话。
关于这部分,伯洛戈已经有些搞不懂情况了,赛宗的邀约紧随其后,像是连续的重锤,一点点地把常理凿碎。
永怒之童?暴怒之罪?
赛宗所讲的情报非常简单,只是一个称呼、一个名字,一个力量的归属,可就是这简单的信息,在经过伯洛戈的大脑后,被他演绎成了无数复杂的可能,事件单一的发展线,在这一刻分歧出无数的线条,如同繁茂的巨木,每一个枝芽都是一种未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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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继续隐藏下去的,就像过往岁月里那样。”
伯洛戈走入了黑暗,赛宗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紧接着伯洛戈身后的房门闭合,绝对的黑暗笼罩了一切。
“我引起了你的注意吗?”伯洛戈对着黑暗发问。
“嗯,但准确说,是你身上的气息。”
气息,又是气息。
“这与伐虐锯斧有关吗?”伯洛戈不明白,“那只是一件怪异的契约物而已。”
“它不止是契约物这么简单。”
赛宗的声音直接从伯洛戈的身后响起,近在迟尺。
声音响起的同时,赛宗轻拍了一下伯洛戈的肩膀,伯洛戈转头的瞬间,四周的黑暗散去,视野完全明亮了起来。
赛宗依旧冷着脸,穿着那身滑稽的玩偶服,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但他越是如此,伯洛戈越是意识到魔鬼、不死者们的喜怒无常,精神诡诞。
见四周明亮了起来,伯洛戈环顾打量着,他猜这里应该是赛宗的房间,但当场景真正映入眼中时,伯洛戈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没有熟悉的奢华装饰,也没有足以睡下好几人的大床房,伯洛戈脚踩的不是锃亮的大理石地面,而是粗糙灰板的砖石,四周燃起摇曳的烛火,光芒勉强地映照出了事物的轮廓,但无法扫清角落里的阴暗。
“这里是你的房间?”
伯洛戈呼吸,一股澹澹的霉味扑鼻而来,说明这里已经被存储了许多年,高高的石墙上,一些灰色的色迹从顶部缓缓地扩散开来,透露着岁月的无情摧残。
“一间军械库?”
伯洛戈发出疑问的同时,他的目光扫过了很多的物件。
在军械库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展台,它是由镶嵌着黄金的金属锻打而成的,造型极为华丽,颜色略显暗澹的铠甲和头盔簇拥在四周,许多头盔上都有羽毛和附加配备的装饰,它们被照料得干净、油亮,没有丝毫的锈迹,有的只是一道道见证其荣耀的划痕伤疤。
一排排长柜安置在石墙下,长枪和矛头插在架子上,光芒打在刃锋上,它们连携在一起,在灰色的石墙上形成一个一望无际的光谱。
对于伯洛戈这样的恋物癖而言,这里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抬起头,高大墙壁上悬挂着许多宝剑和枪械,这些武器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一些宝剑上刻着十字架和圣像,说明它们曾经被用来保卫信仰和教堂,在重大战役中被骑士们挥舞着,一些枪械上印有皇家徽章和骑士团的记号,证明它们曾参与过广袤土地上的各种战役,见证英勇和忠诚。
伯洛戈喃喃道,“这些都是你的收藏。”
“它们并非工艺品,而是真正在历史上染过鲜血的武器。”
提及这些收藏,赛宗的情绪少见地出现了变化,像是自傲一样。
一时间伯洛戈居然暂时忘记了刚刚与赛宗的对话,还有暴怒之罪的情报,像是受到了诱惑般,伸出手抚摸过一件件的展品。
然后在那堆叠起来的武器上,伯洛戈看到了那位于金字塔顶的武器。
那并非是某种华丽且致命的剑刃,也并非可以洞穿一切甲胃的长矛,而是一堆散落的粗糙石质器物。
一柄由木头与石头粗糙连接而成的石锤,一枚被磨砺出尖头的石质矛头,一把边缘锋利的石刀。
这些极为原始的武器具备的杀伤性可怜无比,就连工艺品也算不上,但它却被端放在一起武器的顶端。
“这里不是武器的收藏室。”
伯洛戈像是能理解赛宗在想什么一样,他勐地看向赛宗,质问道,“这里收藏的是‘战争’。”
赛宗露出满意的笑意,对于他而言,这样的情绪变化极为罕见。
像是为了验证伯洛戈猜想的正确性般,烛火的光芒明亮了许多,原本阴暗的角落也变得清晰起来。
伯洛戈看到了石制的炮弹和小火炮,它们大体简短,用炮筒拴着铁钩挂在墙上,视线继续延伸,空间像是扭曲了般,军械库突然变得望不到头,黑暗如潮水消退,露出了一排排的野战炮、坦克、轰炸机……
“据说,这是人类诞生以来所制造的第一把武器。”
赛宗仰望着那些粗糙的石质武器,他接着低下了头,对伯洛戈说道,“伐虐锯斧不止是一件契约物,比起契约物这个过于笼统的概括,我更喜欢它曾经的类别命名。
源罪武装。”
伯洛戈感到脑海里传来些许的刺痛,“我有些不明白你说的话了,赛宗。”
“没关系,我会慢慢为你解释的。”
赛宗说着从垒砌的剑堆里,随意地抽出一把利剑,他突然又说道,“知道吗?这把剑曾在夜王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能出现在这里的武器,不止代表了人类战争的进化史,也代表了它们在历史上的功绩。”伯洛戈低声道。
“是的,所以我很想收集你的武器,我一定会把它放在尊贵的位置上,”赛宗摇摇头,“可惜你是不死者。”
赛宗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光芒突然暗了下来,伯洛戈感到一股难以对抗的力量降临,一把将他按向地面,就在他要摔倒之际,看不见的椅子稳稳地接住了他。
苍白的光芒垂落,映亮了端坐在伯洛戈对面的赛宗。
“每一头魔鬼都代表着一项原罪,而这项原罪也将是他们所执掌的权柄,这一点我想你在面对不同的加护时,应该有了明确的了解。”
伯洛戈点点头,聊到关于魔鬼的隐秘,伯洛戈期待起了接下来的发展。
“这些原罪与人类本身息息相关,甚至说紧密联系,如同镜面中的倒影,”赛宗继续说道,“只要产出源源不断的罪业,魔鬼们自身就会感到满足,如同掠夺灵魂一样。”
“原罪不同的魔鬼,会用他善于的方式收割这样的罪业。”伯洛戈很聪明,他当即就联想到了之前经历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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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但有些罪业可以通过意志的克制去泯灭,有些罪业人心则难以束缚,就像暴怒、嫉妒、傲慢,它们像是与生俱来一样,成为人类的劣性,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刻意地收割,它们便会在尘世泛滥。”
赛宗循序渐进地说道,“但魔鬼是不会满足的,比起被动的收割,他们更喜欢主动掠夺。”
伯洛戈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
赛宗接着肯定道,“战争最易激发的罪业便是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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