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魔怪如同鱼群般接连不断地朝伯洛戈袭来,断肢与内脏横飞,有时候伯洛戈甚至没有挥剑,仅仅是举起怨咬,这些怪物们便狂奔地撞在自己的剑上,自己将自己切成碎块。
尸体堆积成山,鲜血在缝隙里淌个不停,乃至汇聚成了溪流般,沿着大门的裂口倒灌进大书库内,成千上万的血盆大口张开,发出混在在一起的、犹如海浪般的怒吼,噪音层层叠加,几乎要撕裂伯洛戈的耳膜。
可伯洛戈感受不不到痛苦,他浑身都被暴怒的力量支配,血液也跟着燃烧了起来,这是猎人之中名为沸腾之血的技巧,现在通过叙事的力量,它被加持在了伯洛戈的身上。
这股力量渗入骨髓,如同伯洛戈所经历的三重试炼一样,仿佛从全方位强化了伯洛戈的力量。
他犹如分开海水的礁石,顶在了魔怪潮的最前方,在伯洛戈的身后是帕尔默,他如同分拣机一样,击杀那些越过伯洛戈的魔怪,然后是艾缪,她负责守住最后的裂口,避免魔怪们冲入大书库内。
按理说魔鬼无法直接干涉物质世界,但通过现实破碎的力量,阿斯莫德打破了这一限制,这是凡人与魔鬼间的角力,阿斯莫德的黑暗力量正召唤来海量的魔怪,并赋予其强大的力量,它们多如沙海蚁群。
此刻魔怪们不止冲入了雏菊城堡内,就连雏菊城堡外也布满了诸多起伏的魔怪,将这座孤零零的城堡团团围困。
它们多如沙海,雏菊城堡就像是死亡之海上的孤舟,伴随着隆起的波涛,等待着毁灭的浪头击碎船只。
有那么一瞬间,伯洛戈产生了一股无力感,但很快这股无力感就被杀伐的欲望取代。
伯洛戈的思维方式很简单,烦恼解决不了任何事,继续挥砍下去,说不定能把这些怪物都杀光。
可能需要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但只要继续坚持下去,伯洛戈总能做到的。
怨咬丝滑地切开了又一头魔怪的躯体,伯洛戈在那山呼海啸的吼声里,察觉到了异样的声响,下一刻一道道粗壮的藤蔓犹如鞭子般,迅速地鞭打向了伯洛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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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健地后撤,伯洛戈还顺势挥剑,斩断了部分的藤蔓,而其它的藤蔓则抽打在了魔怪们的身上,令它们的躯体四分五裂。
“这也是来自叙事的力量吗?”
伯洛戈高声喊道,他早就觉得这些藤蔓有些不对劲了,现在它们的威胁性大大增加,每一次鞭打都带起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算是!”帕尔默回应道,“如果你仔细读过书的话,这邪异的力量会影响所有生物,哪怕是人类也会被扭曲。”
“有吗!”
伯洛戈扛起一头魔怪的半截身子,挡住了又一次的鞭打,尸体在他的手中,迅速破碎成大块大块的碎肉。
“当然有啊!”帕尔默掷出风暴羽,飞刀在黑暗里迅速地回转,切下了数十根藤蔓,“你个假粉丝!”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粉丝,”伯洛戈矫正道,“我只是普通的读者。”
尸堆在几人身前垒起,像是站在堑壕里厮杀一样,伯洛戈踩着尸体站的更高些,他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前不久那十年的漫长折磨里,如果有帕尔默和自己说说烂话,应该会更好熬一些。
伯洛戈可以忍受孤独,但除非必要,他更希望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
情况有些糟,魔怪源源不断地袭来,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但好消息是,眼下的地形对伯洛戈等人有利,他们只要守住这道门就可以,而且他们也不必一直守下去,只要等厄文结束这一切就好。
厄文……厄文·弗来舍尔。
伯洛戈的脑子浮现起那张熟悉的面容,有时候伯洛戈在想,如果三十三年前,厄文遇到的不是欢乐园,而是秩序局,他应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外勤职员,那些必要的美好品德在这位凡人的身上都有所显现,甚至说做的更好。
这家伙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名负权者,乃至守垒者,以他这对魔鬼的理智头脑,还可能成为某个行动组的组长。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了,眼下的现实不容争辩,更何况,伯洛戈很担心厄文。
伯洛戈知道的,厄文的愿望很简单,他只是想再次见到那个女人而已,在欢乐园内,阿斯莫德残忍无情地嘲笑了厄文的幻想,将他所有的美好碾碎。
厄文或许心灰意冷了,他一向是个理智清醒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许下那样的愿望,可现在,厄文再次找到了机会。
阿斯莫德利用叙事的力量囚禁了厄文,可厄文也用这股力量囚禁了她。
魔鬼的高傲令阿斯莫德从未正视过厄文,连带着厄文的愿望也被她无情地嘲笑,阿斯莫德拒绝以那美好的一面面对厄文,但在叙事的力量下,那么厄文扭曲了阿斯莫德,让她用那美好的一面来诱惑自己。
无论如何,厄文的愿望还是实现了,然后就是最终的考验。
如果厄文在诱惑里沉沦,他们就输定了,但厄文撑过去了……
伯洛戈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说实话,现在冷静下来后,他想不出厄文该如何继续将故事书写下去。
即便厄文能撑过诱惑又如何?他该怎么继续书写故事?现在无穷无尽的魔怪包围了此地,阿斯莫德虽然受到了叙事的限制,但厄文无法永远地囚禁她,她迟早会脱困的。
在魔鬼的震怒与黑暗的侵袭下,伯洛戈想不出厄文该怎么为故事谱写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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