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厄文直视伯洛戈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让,“高尚者不会说自己是高尚的,反复提及的人倒是极尽虚伪……这听起来有些悖论,但我确实是想成为一位高尚者。”
虽然身为一名作者,但厄文并不善于为自己辩解什么,相反,因为长期一个人的独居,厄文语言能力贵乏的不行,有时候说急了甚至会忘词、磕巴。
这一点厄文和伯洛戈有些相似,他们只会强硬地说出自己的态度,剩下的交给行动。
伯洛戈转而看向金丝雀,伯洛戈并不信任金丝雀,准确说,他一定程度上相信金丝雀这个人,但他不信任金丝雀本身的存在。
这一点说起来有些别扭,但回顾一下伯洛戈的经历,疑点就很明显了。
伯洛戈以为自己不受魔鬼的掌控,可自己总在间接帮助到了魔鬼,很难判断,金丝雀是否处于这样的状态。
厄文觉得是他把所有人卷入了欢乐园里,可金丝雀身上也有着车票,金丝雀也觉得是自己不小心将其他人拖入了泥潭。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这份巧合,是否是魔鬼故意营造的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魔鬼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欢乐园究竟是为谁而来,为了金丝雀,还是厄文,甚至说是自己?
伯洛戈将视线投向最后一人,辛德瑞拉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她没有直接参与对魔怪的厮杀,但她的身上还是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因两人魔药师的身份,加上艾缪自身也具备着战斗的技巧,艾缪简单地对辛德瑞拉讲述了一下武器的用法,现在辛德瑞拉正把玩着匕首,幻想自己用它刺穿怪物的喉咙。
伯洛戈试着去猜忌辛德瑞拉,可当他注意到这点时,伯洛戈才发现自己对于辛德瑞拉知之甚少。
由水泥浇筑的冰冷毛坯房在脑海里浮现。
伯洛戈没有问话,而是抬手掷出骰子,外部有魔怪乃至魔鬼的压力,内部则是倒下的哈特,以及其他人尚不知晓的愿望。
骰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撞击声后,骰子轮换下去,一如既往,点数整合换算成前进的数值,黎明号驶过大半的旷野,补给点近在迟尺。
白鸥挥起血液凝聚的数只纤细手臂,抓起牌堆交付给其他人,伯洛戈率先抽卡。
这次伯洛戈依旧是事件卡·平静时光,同时白鸥叙述道,“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的时光如黄金般宝贵。”
帕尔默抽卡,“事件卡·未定的好运。”
白鸥语气古怪了起来,像是这件事不该发生一样,“一股莫名的好运降临了。”
辛德瑞拉翻看了一下规则书,跟着补充道。并不是所有的玩家都如帕尔默一样,了解所有的卡牌效果。
“玩家获得暂时的好运,接下来的数回合内,成功的判断区间将变大。”
运气是个不可测的因素,为了合理运用在游戏里,最明显的体现就是点数要求的变化,增大成功的判定区间后,帕尔默能更容易地掷出大成功。
帕尔默冷不丁地笑了出来,倒霉不止的自己居然抽到了好运,这听起来像个黑色幽默的笑话,换做之前,帕尔默还能拿此开开玩笑,让气氛轻声些,可现在帕尔默做不到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帕尔默的心中蔓延,他开始理解高尔德的话了,这场该死的游戏会击溃你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眼下的种种带来一阵要命的熟悉感,令帕尔默回忆起自己险些死去、也险些失去丘奇的那一天。
这太糟了。
之后的抽卡,抽到的都是良性事件,但这些事件对眼下困境没能改善多少,最后轮到厄文抽卡,从沾染鲜血里的牌堆抽取出一张,在翻开卡牌的瞬间,锐利的尖牙从卡牌的画幅里刺出,咬穿了厄文的手指。
辛德瑞拉反应的速度很快,当即刺出匕首,一击贯穿了卡牌,将它钉在了地面上,随后卡牌内响起一阵凄厉的怒号,只见一头狰狞的怪物正不断叫嚣着。
“灾难卡·暴虐的灾厄。”
白鸥讲述着,与此同时节节车厢后传来沉重且有力的脚步声,凝血的血气逆风而至,像是由无数累积而起的尸体所散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