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伯洛戈读过一些诗歌,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浪漫十足的词汇,是由高度凝练的语言与节奏韵律所构成的文学载体,它们蕴含着强烈的情绪,阐述着心灵的种种。
忽然间,伯洛戈想起了自己在晋升仪式时,所遇到的异常,在那贯天彻底的风暴里,他如亲身经历般,旁观了诗人与群山的故事。
因此经历,诗歌对于伯洛戈而言,有种更加奇特的意义。
他开始好奇,好奇为什么贝尔芬格会问出这个问题。邪祟的魔鬼与浪漫的诗歌,怎么想都有些不搭。
“从很多年前起,我就热爱着一切的艺术创作,在电影出现前,我最爱的艺术创造便是诗歌。”
贝尔芬格看着荧幕,其中播放的画面是荒凉的旷野,一位诗人在刀子般的冷风中,顽强前进。
“还觉得意外吗?”
贝尔芬格勐吸了一口饮料,问道。
“不意外,”伯洛戈放松了下来,注视着黑白的影片,“哪怕你现在拿出把电吉他,给我唱一段,我都不觉得奇怪。”
贝尔芬格哈哈大笑。
画面中的诗人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镇,他在城镇里散播着自己的诗歌,并与城镇内的其他诗人交流着,得到新的诗歌,将它带去另一个远方。
“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有着不同的爱好,例如你已见过的僭主·玛门,他就像个收垃圾的,只要有价值的东西,他都不会拒绝。”
“听起来就像乌鸦,”伯洛戈说,“它们喜欢收集亮闪闪的东西,不管它们是什么。”
“对,就是这样,”贝尔芬格说,“每一头魔鬼都有着一份难以拒绝的喜好,这或许就是我们身负原罪的开端。”
伯洛戈暗自记下了这一情报,或许会在以后能用上。
伯洛戈接着说道,“你的喜欢就是追求艺术创作?这听起来可太不符合魔鬼的形象……”
还没说完,伯洛戈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魔鬼就是这样,无常且怪异,他们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在他们自己看来,都有着合理的解释。
甚至说,就连合理的解释也不重要,只要他们能感到开心就好。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怪异的魔鬼居然不渴望灵魂,反而喜欢这种东西,就像个与社会脱节的颓废青年一样,收集着这些在他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东西。”
贝尔芬格摆弄着他的藏品,他说的没错,如果贝尔芬格只是个普通人的话,他就是个把自己关在家里,与社会完全脱节的孤僻怪胎。
伯洛戈看待贝尔芬格的眼神怪了起来。
秩序局还真会挑魔鬼啊,居然选择了这么一头奇怪的家伙,倒也是,也只有这种奇怪的魔鬼,才会被凡人的血契束缚吧。
伯洛戈心底依旧对贝尔芬格抱着十足的警惕,贝尔芬格外在的表现再怎么奇怪,他依旧是一头可憎的魔鬼。
贝尔芬格说,“我喜欢这些东西,为了这些事物,我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们一样,也逐渐拥有了一支信奉我的团体。”
“无缚诗社。”
伯洛戈注视着荧幕,唤出那个团体的名字。
荧幕内,诗人来到了原野,在这一望无际的野草地上,有许多诗人等待着他,诗人们支起营帐,架起篝火,如同拔地而起的小城镇。
诗人们围绕着篝火起舞、弹唱、悠扬的旋律伴随着诗词的念诵,盘旋在天际之下。
“你可能不会信,拉撒路先生,我虽然是魔鬼,但我与无缚诗社缔结的血契,却并非出自于那些卑劣的欲望。”
贝尔芬格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电影,伯洛戈也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两人如同相约于影院内的好朋友般,沉浸于故事中。
诗人们在原野上聚会欢舞,每一天的过去,都会有更多的诗人从远方而来,加入其中,直到第七天时,一位访客涉水而来。
诗人们将他团团围住,对他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从天明到日落,又一个七天过后,访客终于听完了所有人的故事。
是时候离开了。
诗人们收拾着行李,将这座平地而建的小镇拆除,他们互相拥抱、告别,约定着明年的见面。
每位诗人在离开时,都会在访客面前停留片刻,访客对诗人们施以祝福,诗人则抚摸着访客的衣袍,在其上留下鲜艳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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