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燕看见郑夫人上半身扒在窗台上,双脚无力的拖在地板上。
她的脚上套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高跟鞋大了,从她的脚后跟上掉落下去。
郑夫人一眼都没有看张南燕,自顾自的双臂用力着,拼命把自己的身体往窗台外侧探出。
“不好!”
张南燕一下子冲上去,抱住郑夫人的腰往后拉。
“夫人,不可以!”
“放开我!”郑夫人猛地尖叫起来,她的双手拼命挣扎着,死死扣住窗台不放。
张南燕害怕她伤到手指,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手从窗台上拉下来。
郑夫人的手指拼命抠着,掐进张南燕的手背里。鲜血很快涌出来,钻心的疼,可张南燕不敢放手,一直把郑夫人拖离开窗户。
轮椅绊住张南燕,她抱着郑夫人倒在地上。
张南燕翻身爬起来,立即查看郑夫人:“夫人,您摔着没有?”
郑夫人随手摸到一个物品,重重砸在了张南燕的额头上。
顿时,张南燕只觉得大脑里嗡了一声,没有感觉疼痛,只是一片麻木。
是什么流到了眼皮上?她摸了一把,湿的,是血。疼痛的感觉这才从伤口上传递来,好像一把尖利的锥子在她的额头上扎了个洞。
一只高跟鞋掉在她的脚边,砸在木质地板上,砰地一声。
高跟鞋的鞋跟上沾染着血迹。
郑夫人就是用这只高跟鞋砸破了张南燕的头。
张南燕捂住自己的额头,血止不住地从她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一旁的郑夫人双手疯狂挥舞着,口中尖叫:“放开我!放开我!高跟鞋,还给我!”
懵了一下,张南燕立刻回过神来,眼前发疯的女人让她害怕。第一反应,就是逃,发疯的郑夫人让她想起了她行走不便的奶奶。
从张南燕记事起,奶奶就是身体佝偻成弓、满脸皱成核桃的模样,奶奶个子矮小,双腿走不动路,常年就坐在一张乌黑的藤椅上,早前还能自己拄着拐杖挪到屋门口见见太阳,后来,不能走了,再后来,连床都起不来了,就长年躺在阴暗的土坯房里。爸妈都不想管奶奶吃喝拉,嫌她脏,更不让弟弟靠近,就只有张南燕给奶奶送饭、倒尿盆。
张南燕最害怕的就是去奶奶那间黑洞洞、永远一股霉味的西屋,不是怕脏,而是害怕奶奶身上**的气息。仿佛那一具躯体虽然还活着却已经在阴暗里**。奶奶会恶毒地咒骂她,会在她接近时冷不丁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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