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宜县知县熊绣虽是自己和小严嵩的恩师,但严衡并不很在意熊知县能不能在今年大计中被列为优等而升官。
因而,严衡也就不在意考察恩师熊知县的知府王通到底有多贪多可恨。
不过,当这刘师爷提到自己和小严嵩居然已经被长史府的人在知府王通面前下了套不让自己和小严嵩中府试的事后,严衡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这位王知府不仅仅影响着自己恩师熊知县的政治前途还影响着自己和小严嵩的政治前途。
一想到小严嵩这一月内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背书,自己辛苦练习了一月的字和跟着老爹学了这么久的时文训练。
严衡觉得自己不能就让这位王知府搞砸自己和小严嵩精心准备的这次府试。
府试不过,连成为童生的资格都没有,自己和小严嵩之前的努力也会因此而白费。
对于坑害自己和小严嵩的长史府,严衡不用猜也知道是宁王府长史家公子窦顶搞的鬼,满袁州府,他就只认识这一个有长史府背景的人。
严衡想过窦顶会报复自己,他也做好了一些准备,还为自己老爹写了一份去巡按御史那里告状的状词。
但严衡没想到这窦顶居然是要断掉自己和小严嵩的政治前途,让自己和小严嵩失去这次中府试的机会,至于以后还会有什么后招,严衡并不清楚。
不过,他现在知道,这次的府试机会他不能错过,只有通过府试并继续通过院试后,他才能不被别人轻易陷害。
否则他一直就是一个可以被人容易治罪的普通平民!
严衡不想让自己和小严嵩的努力就这样前功尽弃,他开始陷入了沉思,想着该如何破开这个局。
知县熊绣也在想着如何破开自己的局,他对权力有着极大的欲望。
眼看着他的同年不是在六部做郎中就是在外当御史,威风八面,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早日升迁上去。
但现在袁州知府王通成了他最大的阻碍,他自然知道送银子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知县熊绣不是一个没有远见的官员,他也知道大明的即将进入下一个吏治清明时代,自己这个时候的任何一个污点在以后都会被放大,到时候自己想做阁老当尚书位极人臣的目标只怕也会因此而被断送。
所以现在熊绣是不敢送银子给这位王知府的,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
三年大计,州县官是由各地府官考察后上报,因而知府对自己的评价很重要。
如今,熊知县心里早已把知府王通的祖宗问候了一个遍,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贪官绳之以法。
只可惜,让熊绣无奈的是,他只是一个知县不是御史言官也不是按察使体系的官员,是没有权力纠察自己这位上官的。
官场上的麻烦只能用官场上的关系来解决,严衡深知这一道理,他继续和刘师爷聊着,在将一枚小金锞子丢进刘师爷袖子里的同时问着自家恩师也就是知县熊绣在官场上的关系往来。
严衡现在只能指望熊绣,他在大明官场只认识且有关系的就知县熊绣这么一位官员,所以他只能从知县熊绣身上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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