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了,什么话只跟他说。”贾赦故作无奈地叹口气。
“老太太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喜欢小的,不理老的,大哥你就认命吧,”贾敏轻咳了两声,焦急地去问贾琏,“琏儿,你祖母有什么话交代?”
林如海关切地看着贾敏,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她老人家总是念叨着您,经常说‘你姑母他们兄妹三人,我最疼得就是她,偏她嫁的远,想见一面都难”。月前听说您病了之后,便吃不下睡不着,才几日就清减了许多。临走时,她再三嘱咐让我传告您,切可不能辜负了她思盼,好生养好身子,把身子骨儿养好了就带着孩子去见她,她还有很多贴心窝子的话要跟你唠呢。”
其实贾母要转达的话有很多,但贾琏担心自己一一复述会令贾敏精神消耗过度,所以就挑简略重点来说。说的时候,贾琏嘴角荡漾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轻轻地,带着愉悦,叫人听着很舒服。
贾敏听完这些话后果然没落泪,表情松动很多,竟有些笑意了,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养病。
林如海赞许地看一眼贾琏。他刚刚很是怕贾敏激动过度损耗太多,正愁不好开口,贾琏便拿捏分寸帮他把话题给了了。
“即是如此,你便该谨遵母命,好生休息,切莫劳心过度。”林如海亲自安抚贾敏躺下来,为其盖好被。
黛玉一直服侍在床前,听大人们说那些话,又思虑到母亲而今的境况,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她生怕吵了客人,背过身去,伏在床边,默默的安静落泪。
哭得正泪眼模糊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黛玉怔住,眨了眨眼,看清是一块绢帕的时候,转头抬眼望见了贾琏。
“琏二哥哥!”黛玉忙站直身子行礼,举起手中的帕子,表示她有帕子。
贾琏直接把自己的帕子塞给她,“二哥的不一样,不信你试试。“
黛玉捏着手里软乎乎的帕子,发现竟然是棉布的。她小心地把帕子沾到了脸上,泪水立即就被拭干,脸颊立刻干爽许多。
“你的丝帕根本擦不住眼泪,一沾就湿透了,擦来擦去不过是把泪水摊平了抹脸上,哪能舒服。二哥这个是纯棉的,吸水。”贾琏略带自夸性的介绍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像电视上某女性用品的广告词。
贾琏自觉挺好笑,黛玉也没忍住,破涕为笑。
贾敏那边刚刚好,瞧见黛玉满眼泪痕,正觉得心疼,转即见她笑了,才算安了心。
“这孩子太懂事,自己身子不好,却偏要来我这里侍奉汤药,小小年纪才多大点,便要受这份儿罪,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琏儿,你既来了,又和你妹妹投缘,得空帮我照看照看她。难得她能笑一回,这些日子尽伏在我床头,天天板着一张脸,跟个管事儿婆子似得督促我喝药,闹得我心烦着呢。”
“母亲!”黛玉含羞低着头,有点急了,微微跺脚。小小身躯一抖,倒有几分滑稽。
众人见状都笑起来,屋子里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贾敏病重,精神不了多久,大家都怕她累着,劝她歇息。
一众人等退出门外,唯独黛玉未走,还伏在榻前,等着母亲真的合眼睡着了,方走了出来。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会儿突然有点腿软,便顺手扶墙缓了缓劲儿。奶妈丫鬟们见状都慌忙了,要搀着黛玉,黛玉却不用,坚持自己走,她生怕身体羸弱的情况被父亲看见了,惹得他为自己分心担忧。
……
林如海安顿好贾赦、贾琏的住处后,便冲贾赦严肃恭敬地行了礼,“烦劳大哥您千里迢迢来此看她,妹夫在这里谢过!”
此举让贾赦十分不好意思。
贾赦心虚地推却道:“我是大哥,来看妹子是应当的,应当的。”
先前他还曾埋怨过贾琏乱言把也他硬拉到扬州来,而今他真有些恼恨自己当初的冷漠。敏儿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年轻的时候他们之间闹得多不愉快,毕竟是血肉至亲,他来看一眼是应当的。
那就先在这住个三五天,再走。
贾琏一眼就看穿了贾赦的心思,笑了,转而对林如海开口:“坐船来的时候,父亲就耐不住性,嫌船开得慢,日日焦急的催促那些船夫开快一点。起初我还不明白呢,后来才懂父亲的苦心,他必是挂念姑母的身体想早日见到她。而今我们好不容到地方了,我猜父亲定然想多留些时日,好生探看姑母,还请姑父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