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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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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后第二天老于发现自行车丢了,一定是晚上停车时,脑子里光寻思事情忘记锁车,便宜了别人。他很是气苦,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自己的自行车也杳无音信了。老于郁闷半天,借这次机会,小五不建议老于继续到餐厅做兼职。

    那破车没就没了,餐厅你也别去了。

    班都排完了。

    那里离开谁都一样营业,累死累活伺候别人,不如和我一起干了。

    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老于经不住小五的劝说,放弃再买辆自行车的念头,并且妥协,听了小五一部分的话,他坚持把餐厅余下的排班干完后辞职,不过没有答应和小五一起干。他担心和小五间如果有太多的经济瓜葛,这会影响来他们好朋友间的情义。

    小五因为这事和老于谈了几次,老于不妥协,小五只好放弃,不过还是帮他找了两个不错的人家去做家教。

    老于的生日在暑假,老爸老妈大姐,家人没有一个人记得。傍晚老于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屏幕的号码,老于停下脚步,立在街头,身边行人匆匆,他被按下暂停键,是一龙的电话。

    老于,生日快乐啊!

    谢谢你记得。

    记得大概是这几天。嘿嘿。

    生日怎么过啊?

    没啥特别的了,一会要去给个学生补课。

    餐厅的兼职不做了?

    不做了,现在做家教了。

    哦。也好。

    老于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和一龙聊天,左手搭在椅背上,头顶有飞鸟掠过,身旁花坛里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正艳,就算无人欣赏,也不耽误它的绽放。

    老于心里是重逢的喜悦,心情难得舒畅,灰暗的角落有了光亮,并且这光亮不断放大变亮。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这样,他的一个电话都是惊喜,一句话就可以左右我们的心情。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和此时比起都变得无足轻重。

    见到小五时,小五都能感觉到那天的老于和平日里有些不同,有些东西在消失,有些东西在回归。

    一龙打过那次电话,好像又与老于失去消息,老于的生活回到以前的状态。可那几天对小五来说意义非凡,补完课,老于会到小五工作的地方,整理整理快递,然后提前一些时间回到家里做好饭等小五回来。

    晚上老于和小五睡在一张床上,老于再没提起那个男生的事情,小五也再没有逾越的举动。这都因为,小五活得太真实,他每晚平静的躺在老于身边,用了极大的毅力压抑了惊涛骇浪的情感和欲望。老于是一直住到开学才回到寝室,小五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新学期,老于教的两个学生的补课时间改到了晚上,一天结束,老于习惯独自到离学校稍远一些的公园里坐坐,在寝室的时候,老于不抽烟,所以寝室的人至今不知道老于已经抽烟快半年。这时是一天当中老于烟瘾最大的时候,当矿泉水瓶里漂起五六个烟蒂时,老于才会回到寝室。

    有人说,世间相遇的人才会再相逢,也许真是这样。临近秋天暑气有些消散,草丛里的虫鸣不断,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人挨着老于坐下。

    你一直躲在这里吗?一龙的声音有些紧。

    老于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才能恢复正常,慌乱的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在脚底。

    没,没啊。老于的心脏狂跳,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龙不说话,忽然把脑袋枕在老于的肩头,老于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平日里装的真好。一龙喃喃自语,不等老于说话,他接着说,十一放假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啊?好。

    就去北戴河吧,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买票。

    一起去吧。

    好。

    两个人的这个姿势维持了很长时间,老于拍拍一龙的腰,回去吧,寝室该关门了。

    再坐一会儿。

    好。

    他们一直不太说话,一龙和老于在公园看了半天星斗,苍穹里的星每一颗都是特殊而孤独的存在,按照命运的轨迹运转千万年,今夜它们一同为这两个年轻人闪烁不停。没有人提起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他们不用诉说,哪怕只说一个字都会破坏当时的气氛。

    到寝室时,大门已经关门半天,打更的大爷训了他们一通,老于一个劲的道歉,一龙居然没有吱声。

    小丰小辉惊异的看着他们一起回到寝室,一起洗漱,一起恢复头对头睡觉,恍惚是刚进校园的时候。

    晚上老于和一龙睡了几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老于像是一直在梦里,心轻轻浮在胸腔中,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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