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爱尔兰的飞机上,冷鸢坐在苏瑾琛的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别让我姐知道,也别让许潇跟小爱知道。”
知道她说的是关于她目前病情的事,苏瑾琛微微蹙了下眉,沉吟了会,还是点头道,“好,我会让阿诺什么也别说。”
冷鸢笑了笑,望着他的眼神,有不舍跟自责,唇畔动了动,她问,“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为什么这么说?”他注视着她。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用想得太多,不会……”
轻轻,他食指按住她的唇,定定看着她,他道,“你知道,我现在最庆幸的是什么?”
“……”
“是我来找你。”墨玉般的瞳仁,依旧沉稳,还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说,“我不想,等我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站在你的墓碑前,那样,我可能会疯。”
疯成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唯一清楚的是,只要一想到,他们差点就此别离永世,他的世界应该会自此崩溃了。
冷鸢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想,如果他始终没来找她,之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也许她会自己先难以忍受,会主动跑去找他也说不一定,也许,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她忽然也会不想找他,就让他以为她依旧很好。
不过,庆幸的是,他来了。
没有让她做出选择前,他就先来找她了。
饱受过一个月的蚀骨相思,忽然让她想更加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这跟病情无关,只是觉得太想念,想要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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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爱尔兰的时候,已经过去不少时间,此时是爱尔兰的夜晚。
在这之前,阿诺便跟长悠夫人联系过,知道他们会来时,长悠夫人欣喜不已。
她知道,要找到冷鸢,对苏瑾琛来说,从来不是多难的事,虽然知道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时,内心终归避免不了一些苦涩,但这一次,突然就释然了很多。
如果她没有回过安城,如果没有体验过,即便是冷鸢不在时,苏瑾琛终归不会正眼看过她一次,有些东西她可能永远也无法说服自己放下。
而现在,经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终归是被打败了……
将冷鸢跟苏瑾琛一行人接到这栋彷如小型城堡的别墅,说了些话后,冷鸢便跟长悠夫人单独相处在一个房间内,而苏瑾琛则跟阿诺去安排了什么。
坐在床沿边,侧头凝视着身边的美丽女子,冷鸢轻抿下唇,终归还是问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为什么又回来了?”
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长悠夫人握住她消瘦的手,提唇笑了笑,目光平和的望着她,说,“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应该是一辈子也无法真正走出这个地方了。”
“有谁威胁你?”冷鸢皱紧了眉头,“那个男人的手下,威胁你回来的是吗?”
长悠夫人摇了摇头,“是我自愿回来的。”
“……”
“冷鸢。”长悠夫人柔和的凝视她,微微笑着道,“很高兴,你还愿意来见我,原本我以为,你应该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的。”
毕竟,她给她无形的压力太多,冷鸢见到她,应该是想要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