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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冲也哑然失笑,可也就在这时,他听得马车之外,忽有一个嘲弄声响起。
“赢非,你这家伙,还当你以前,是世家公子哥的时候?”
赢非?
嬴冲微一扬眉,向窗外扫了一眼。
发现这里,正是梨园之外的街口处,外面则有一群贵胄公子,围成了一团。
那最里面的二人,正是赢宫与嬴非。此时他那幼弟嬴宫的头,正被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死死的踩在脚下。而嬴非,则是双眼发红,正拿着枪,疯狂的往那少年方向冲击。
只是这全然无用,嬴非武道虽也不俗,年纪轻轻,就已是高达六阶,可那少年身边,却有两名八阶武者护卫,又以墨甲覆盖半身。轻描淡写,就可将嬴非击飞。短短数次下来,那嬴非就已是遍体鳞伤。
旁边一群人,则是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昔年你那父亲,升职破虏军节度使的时候,不是很嚣张么?结果却是勾结匈奴——”
“当初不是还给我那好兄弟一个耳光么?你今日倒是再横啊?横给我们看看?”
“居然还有脸,来向我们邹兄,求一个前程?凭什么?就凭你那兄长,乃是当朝武安郡王?”
“可惜呢!人家武安郡王,才不会认你这弟弟。谁不知你那父母狼心狗肺,勾结天庭,害了神通大帅不说,居然还使人废了武安郡王的武脉。”
“似你们这样无情无义之人,谁敢用你们?”
“如今已被废为一介庶民,居然还敢开口,索要七品武官?这岂不就是笑话?”
“他居然还当真了,没看出我们是逗他们玩,”
那言语恶毒,都饱含哂意,直到有些人,望见嬴冲乘坐的马车到来,才渐渐停止了下来。
一些人的脸上,都隐隐现出了惧色与担忧。
便是那位踩着赢宫脑袋的少年,在惊觉之后,也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数步。
嬴冲踱步从车中走出,而后淡淡的问:“你是工部尚书邹宜的公子邹靖?今日是怎么回事?”
那邹靖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尽管双方差不多同龄,甚至嬴冲他,还要年轻一两岁。
可此时他眼前这位的气场与势压,却还远远超过他的父亲,完全无法对抗。
同样是咸阳城里著名的纨绔,如今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殿下,今日是这二人,中途拦住了我等马车。想要攀旧日交情,让我等为他谋一官职。只因我等昔日对他二人之行止,颇有怨气。又有感于神通大帅忠义,却被他父亲那小人所害。故而义愤填膺,戏耍了他们一番。”
“原来如此!”
嬴冲淡淡一哂,之后却也懒得细细去分辨其中是非:“孔殇,打断他的腿!”
孔殇扫了一眼,太上五神幡随手一卷,就令那邹靖腿骨折断,凄声哀嚎。而周围之人眼见这一幕,都不禁噤若寒蝉。
嬴宫见状,便以为嬴冲是为他出头,不禁泪眼婆娑:“王兄,他们都在欺侮我!他们好可恶,你把他们全杀了给我解恨好不——”
嬴冲却懒得理会,只让嬴福将一些金银与丹药丢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今日之事,尔等肆意殴打庶民,干犯国法。然而本王非京兆尹,管不到此事。之所以断你一腿,是因这二人虽为庶民,却亦为宗室远支族人。非是尔等能肆意侮辱,嬴氏子弟的头颅,亦不是你能踩踏,可觉心服?”
邹靖哑然无言,只抱着腿默默无声。嬴冲也懒得在乎这人是怎么想的:“这些银钱与丹药,可以供尔等养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道完这句,嬴冲有意无意的扫望了那一直一言未发,眼神倔强的嬴非一眼,而后冷然一哂,又走回到了车内,
里面周衍,却是眉头大皱:“要置之不理么?只怕日后,会有人说你嬴冲不悌兄弟。”
“今日之事,太过巧合了。”
薛平贵也是神色阴沉;“只怕是有心人,在算计你嬴冲。”
这两兄弟虽是双亲下狱,可却有嬴定在照拂着,绝不可能就落到这地步。
“无妨!这次理会了才麻烦。”
嬴冲淡定安坐:“他们二人,如今可不在我安国嬴氏族谱之内。”
二人闻言了然,既然不在族谱之内,那么这‘不悌’也就无从谈起了。至少在朝堂中,无人能以此为据,指责嬴冲。
最多也只私下里,传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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