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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的一笑,嬴冲的意识,再次回归入炼神壶中。而此时就在驿站之外,那面相三十余岁,身着紫袍的裴叔业,正眼神异常阴翳的,望着那驿站之内,
而在他身边,一名浑身红袍的中年武修,亦是双目喷火,死死按着右臂处的刀伤,怒意填膺,却又只能强自忍耐。
“大人没听清的话,那么小的再说一次。殿下他让小的转告,他瞧你不顺眼,让你赶紧给他滚蛋。”
嬴福再次一字不差的复述,生恐对面听不清,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清晰。
而裴叔业也嘿然一哂,将眼中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那么也烦请转告贵主人,今日之赐,裴叔业不敢或忘!”
道完最后一句,裴叔业转头就走。而那中年武修,则是冷冷看了嬴福之旁,那位一直淡然处之的孔殇一眼,随后亦是一声轻笑,紧随着裴叔业的脚步离去。
可此时无论是主是仆,都仅是面上的平静。那一身怒焰,几乎已化为实质。
“这真是殿下,让你转告的?”
九月从驿站中走出,语声无比惊奇,不过她眼中的意外之色,其实少得可怜:“不过以殿下他现在的状态,也难怪了。以后这种事情,只怕还会有许多,够我们受的。”
孔宣闻言,则是目现阴霾:“然则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昔年的纣王,亦是将大自在功修到一定程度后,做出了许多荒唐之事。
可那因大自在玄功导致的胡作非为也还罢了,无关紧要。可关键是纣王他正因此故,屡次决断有误,才导致最终败局。
真不知君上他,是否能够把持得住?
而嬴福闻言,则是一阵惑然,不解这二位,到底是在说什么——
※※※※一日之后,献捷大典如期到来。嬴冲穿上了朝廷赶制的五爪龙袍,整个人被打扮得花团锦簇也似。随后又骑上了外观最威猛的翼龙驹,被无数衣甲鲜明,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卒簇拥着,来到北城门口。
这里早就有了四十个整齐的千人方阵,在这里等候。亦都是一身明晃晃的甲胄,骑着一个半人高的龙驹,气势威武雄壮。除此之外,后面还有近两万人的匈奴俘虏,被绳索捆拉着。
嬴冲看了一眼,里面除了最前方四个方阵,是他数月前打发到咸阳参与献捷大典的破虏军旧部,还有两千人,是出身元州府军之外,其余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今日这一场,他与他的部下,本来就是为充当被人观赏的吉祥物来的。
倒是礼部与鸿胪寺,这次确实是费了心思。清水洒道,黄土垫地,沿途的树木,也都蒙上了锦缎。北城方向的那些流民,也被提前驱赶远离,一派清明盛世般的景致。
嬴冲心中腹诽,想到有这钱,还不如多换些米粥,去赈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灾民。
可他腹诽归腹诽,却知这装点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从数年前大秦兵败关东以来,国朝太需要一场大胜,以振奋民心士气。
随着嬴冲到来,位居于所有方阵之首,四面八方,瞬时响起了一阵雄壮的鼓乐声。
嬴冲策着马,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随着那仪官的指引,往那城门方向行去。
初时他是百无聊赖,精神也有些不济。可当进入城门的刹那,却是不自禁的精神一振,只听里面一阵阵的欢呼声,正似滔天巨浪般汹涌澎拜而至,几乎将人的耳膜震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