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他立即摆出迎战姿态,剑尖已经对准了那名来犯者面前的地面。
“放了她们她们和这件事没关系”
穿着白色袍子的泽伦斯握着剑,冲着白痴大声喝道。不过,他的呵斥除了换来白痴架住密斯特拉修女的脖子之外,没有换来任何的意义。
“等等等等别别冲动阿姐,你别动,你可千万不要伤害修女如果你伤害修女,会受到女神的惩罚的”
泽伦斯慌了,连忙摆手。但白痴却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说道:“将所有包围屋子的人统统撤掉不然,我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胡桃原本很看不惯白痴动不动就挟持人质的做法,可当他观察到泽伦斯如今的打扮之后,脑海中立刻和刚才的那些刺客的身影重叠再仔细想想,昨天刺杀赛撒将军的人貌似也是这样的打扮,不由得惊呼起来
“是你?就是你昨天想要刺杀赛撒伯伯的,对不对?”
泽伦斯如今被人威胁,根本动弹不得。他想要否认,但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和他面对面交手了一个下午,怎么可能会有错?
“别紧张,别紧张啊你看……我的确是参与过那些事情,不过你也要为我想想啊我压根就没想做这种事情的,完全……完全是被逼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逼,总之,你刚才竟然还想派人把赛撒伯伯斩草除根如果不是我的两个护卫……(啊呜呜呜)三个护卫眼尖的话,我们岂不是要被你活生生害死?”
听到胡桃突然这样喝问自己,泽伦斯感到一阵奇怪。他愣了一下,张开口——
“老大,我们来帮你”
屋顶,随着一声爆喝声而破碎。在那碎裂的木屑之中,三名白衣刺客突然间从天而降,手中握着长剑直接指向白痴而且下手狠辣,根本就没有将白痴手中的人质放在眼里。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泽伦斯一时间无所适从,但他没有反应,不代表其他人没有。乖离已经抢先一步迎上,携带着苍色之炎的拳头直接轰了过去。
那三名刺客在空中忽然互相抬脚,脚掌碰着脚掌在半空分开,让迎头而上的乖离扑了个空。下一刻,分开的三人立刻拔出短刀和长剑,直接刺向乖离的身体。
在空中无法转身的乖离立刻收紧身体,硬生生的被剑刃割伤背脊,手臂和小腿。在负伤的那一刻,这名精灵忽然爆喝一声,苍色的火焰立刻以她为中心爆炸,将那三名刺客震飞同时,屋顶也被这股猛烈的火焰震碎,让那些雨水从屋顶落下,浇熄教堂内女神像两侧的烛火。
黑暗的环境最适合这些天生就为了暗杀而存在的人。他们瞬息间就隐藏到各个角落之中,躲避着乖离的火焰。等到她身上的火苗稍稍熄灭之后,每个人立刻拿出强弩,两把对准刚刚落地的乖离,另外一把直接瞄准了挟持着修女的白痴。
黑夜的雨水之中,弩箭划破夜空。
乖离猛地重击地面,一块沉重的花岗岩拔地而起,挡下了那两支强弩。而白痴这一边,则是立刻拉出暗灭,剥开这一箭,同时拉着修女往后方退去。
“走”
那三名刺客眼见奇袭没有成功,并没有追杀。相反,他们三人直接沿着破烂的屋顶跳了出去,在白痴即将扔出锁链追赶之时,从破损的天花板旁立刻浮现出十几名刺客而他们手中所拿的东西,赫然就是……
“炸弹?”
数十枚导力石,从天而降。
这也代表着数十只威力巨大的炸弹,如今已经落入这座教堂之中,在女神的面前,盛开出一朵朵亮丽的花朵……
巨大的爆炸声响,划破夜空。
终于,这座城市内的人醒了过来。
可是,醒过来了,又怎么样呢?
当这些一无所知的平民望着那座已经在夜雨中化为火海的修道院,他们唯一能够表达的也就只有惊讶,诧异。但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和他们无关,除了让他们感到这些惊讶感之外,就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感觉。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是真真正正的,让这座罗马城内的所有人,统统醒来了。
“城门……城门被打开了?”
“雄鹿兵……雄鹿兵冲进来了城门失守了”
“怎么可能?城门怎么可能失守?”
“我怎么知道反正城门就是失守了雄鹿的军队……雄鹿的军队冲进来了”
经过一天的奔波,所有的守城士兵几乎都已经是疲惫不堪。在夜晚之下,他们当然是陷入了梦乡。这,也正是戴劳的计策,趁着夜色与敌人的松懈,一举攻下了这座久攻不破的大型城市。
暗夜中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指挥官的士兵们眼见敌人蜂拥而来,也不知道究竟进来了多少。在恐慌中纷纷投降,不敢再战。当他们事后知道这次突袭的雄鹿军队只有区区两千人时,也不知他们究竟会作何感想了。
至此,4月23日凌晨,暗鹿帝国所属罗马城,陷落。
“呼……呼……呼……”
火焰,在头顶燃烧。
在这火焰之下,隔着几块厚厚的青石板的底下,却传来少许的呼吸之声。
密斯特拉修女曾经说过教堂下方有地下室。此刻,这一行人正是潜入这座地下室中,堪堪避过了这一劫。
不,说完全避过,并不现实。
真正毫发无伤的,只有那些孩子,乖离,胡桃,修女,泽伦斯,赛撒将军,以及目前已经泪流满面的小面包。
这个小丫头趴在白痴的背上,双眼中的泪水无止境的流淌着。而在她的面前,则是白痴那个背脊完全被烧焦的痕迹。
(人类小子,我看你是真的傻了。)
缠绕着手臂的暗灭慢悠悠的睁开那只瞳孔,冷笑着。
(那丫头的防御术很强,不是吗?你明明知道那小丫头的防御壁障这么强悍,那么就乖乖的躲到她背后,让她去正面迎接那些爆炸好了。你干嘛非要跳出去?你这个大白痴。)
白痴的面色稍稍有些苍白,躺在地下室的地上。背部的肌肉已经完全烧焦,发出阵阵焦臭味。胡桃也是哭着,跪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不停地祈祷。小面包在泽伦斯将白痴放在一张布片上之后,立刻伸出双手,施展治疗。
白痴呼了口气,没有回答。
即使身受重伤,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却是依旧那么的冷静。看着那个小丫头那张还可以哭哭啼啼的脸,似乎什么痛苦……都无法让他动容了。
泽伦斯拉起门,搭上门闩。他看着白痴哼了一声,说道:“这还真是可怕。喂,你这个混蛋,还没死是不是?”
说着,泽伦斯走了过来,手臂一挥,从中弹出一把袖剑。
“你干什么”
胡桃惊呼一声,急忙过来阻拦,但却被泽伦斯轻轻巧巧的推开。下一刻,这名刺客直接抓住白痴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随后,他举着手中的袖剑,直接抵在白痴的脑门上,冷笑起来。
“风水轮流转,对不对?你现在再狂啊,再狂给我看啊?”
痔疮。”
“口胡我宰了你我真的要宰了你”
“小泽,住手”
泽伦斯瞪大的双眼被修女一喝,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白痴的下巴。他收回袖剑,说道:“阿姐,这家伙刚才拿你当人质的吧?你竟然还这么照顾他?”
“可他也保护过你吧。刚才在那个小女孩身后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他突然跳出来挡了这么一下,不光是这个小女孩会遭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修女微微一笑,说道。
哼,切。”
说不过修女,泽伦斯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