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哗哗的海浪声。
女神塔临海而建,白日还不觉得,一到了夜间,从了海面上涌来的浪拍打在了塔基上,听在了耳里尤其清晰。
海浪声杂中有序,听得久了,加之昨夜因为海难的事,几乎没有合眼,月惊华不觉在了波澜起伏的海浪声中,睡着了。
睡梦中,许是感觉到了几分寒意,她蜷缩着,缩了起来。
灯塔内,那一千多枚圣纹依旧熠熠生辉。
悉索索地衣角落地声,青蒲猝然出现在灯塔内。
他那双金色的眸凝视着地上睡得正香的月惊华,再环顾了下四周。
从了海面上吹来的夜风,带着丝凉意。
望了眼地上蜷成了一团的月惊华,他迟疑了下,从身上解下了长袍,即要盖在月惊华的身上时,忽听得从了海的那一边,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啸声。
两道浓密的眉挑了起来,青蒲收回了衣袍,踱到了塔窗旁。
手中的巫袍往了海上一抛,只见那巫师袍就如长了翅般,迅速膨胀开,黑漆漆的,就如张开了翅膀的蝙蝠王,直入了海中。
巫袍入海之时,海平面上忽多了个十米多高的大浪,气势汹汹直往了外海杀去。
刹那间,海上大浪滔天,那阵刺耳的啸声生生被压了下去。
青蒲的额间,皱起了个“川”字,他显得有几分疲劳,双手扶在了塔窗上,眼角的那粒泪痣闪了闪。
青蒲在塔窗旁站了足足一夜,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从海面上吹来的海风。
没了海风,灯塔内也显得温暖了些。
月惊华一夜好眠,到了天亮前后,才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她一醒来,就觉室内有异,睁开眼就看到了青蒲如望夫石一样,站在了塔窗旁。
他惯常穿的那件青纹长袍已经不见了,身上只着了件天青色的里衣,衣袍上绣着精美的金丝盘纹,长长的发在了晨风中高高撩起。
那一刻,青蒲的背影显得尤其萧瑟,显得即真实又虚幻。
似乎,他已经在那里站立了千万年。
虚幻?
月惊华忽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留意到,地面上拖了个长长的人影。
日出前后,天色还没有大亮。
青蒲站在了窗台旁,他宽阔的肩膀几乎挡住了整个天空。
只有几缕调皮的曦光,从了青蒲背影的空隙处溜了进来,在地上画出了一个背影。
背影!
灵体是没有背影的。
想起了上一次在海上,青蒲温热的手臂和尽在咫尺的炽热呼吸,月惊华打了个哆嗦。
对头,她差一点就忘记了。
上一次,青蒲这家伙可是极其没绅士风度地将自己丢进了海里,他,不再是一抹飘忽不定的灵体了。
“青蒲,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月惊华带了几分恼怒,瞪着青蒲的背影。
事实上,青蒲早已察觉到了背脊上那两道比刀锥子还锋利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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