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们喜欢进城热闹,可是一路行来都在野外转悠,娃娃们就动了心思,这堆小胖墩都学精了,只要夜间扎营时有白战队员离去,附近必定有城市。
所以一群小胖子一到晚上便跟细作一样监看白战队员的行动。今天又见到有人飞离,马上围攻张怕,闹着要进城去玩。张怕不允,劝说他们等回了越国再进城玩。胖娃娃不干,双方争执起来。张怕说让你们放烟花,娃娃们不同意:“只我们这些人看有什么意思,让大家都来看才有意思。”
张怕落荒败退,说不过你们还跑不过你们?拽出林森替他抵挡追兵,一个人跑到山坳下呆着。从山坳出来百米是官道,从官道直走十里是城池,很大,总有旅人从此路经过,傍晚时行人尤其多,商队忙着进城,赶集的农人急着出城,倒是有点小热闹。
城市很大,处于内地,多年无战事,城门外有百姓自发性的建起棚市,买卖些便宜物品,距离棚市不远处还有些穷苦百姓搭建的棚屋,聊做托身之所。不过并不大太,连棚市带棚屋加一起,从横也没超过千米。
张怕坐在城外十里处的一株高树上发呆,距离棚市大老远,他也懒得放神识查看普通人,只是无聊的或看看天,或看看官道上的过路行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外出的三名白战队员回来,牵一匹健马,马背上驮着几个食笼。他们发现张怕后,两人牵马进山坳,一人趁无人注意,跃到张怕坐着的那棵树上。
张怕笑问:“有事情?”那修士叫孟山,平素也算活跃,站在树梢上拱手说道:“师父,我擅自做主做了件事,请师父责罚。”
张怕落脚的这棵树枝繁叶茂,藏他一个人不成问题,可是再来个人,还是站着的,就有些藏不住了。张怕不想惊到路人,说道:“下去说。”身影向后飞出,回到山坳附近坐下,孟山跟过来。张怕道:“坐。”孟山依言坐下,重说道:“师父,我做了件事。”
张怕笑道:“说吧。”孟山就把事情说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孟山三人先去买饭,然后买马,因为去的晚,天黑了,马市散集了。所谓马市就是大牲口集市,猪马牛羊都有卖,光景不好的时候,鸡鸭鹅也杂混其中。卖的马多是驮马。
因为大牲口来回运送十分麻烦,集市开在近城门的地方,方便进出,而商户也在集市附近置办宅产,圈出院子寄养牲畜,猪牛羊都有,不光卖马。
现在马市关了,三名元婴高手总不能空手回去,便放神识找马,也难为他们,堂堂元婴高手为匹马煞费苦心。
马市附近住着许多商户,三人随便挑选一家上门买马。
他们上门的时候,见到一个中年汉子赶着一头壮猪等在门口,边上还有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瘦小,头发枯黄,面有菜色,衣服破旧,泪眼婆娑的看着大猪。
中年汉子穿的更破,脚上是草鞋,一脸沧桑模样,挤着笑脸温和语气跟小姑娘说话:“大丫,不哭,卖了猪给你买布做新衣裳。”
大丫不说话,只是摇头,却还是在眼中含泪。大猪很大,瞧样子和大丫感情挺好,用脏兮兮黑糊糊的身体去蹭大丫。
这时候院门打开,走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拿眼睛一扫大猪,随口报道:“二百斤,铜钱一贯半。”身后二人便一个过来赶猪,一个递钱。
中年汉子没有接钱,回话说:“大人,不能吧,养了三年,怎么会只有二百斤?”
为首那人颌下长一绺胡子,看面相很不好说话,眼一瞪说道:“怎么?不信我?”
中年汉子赔笑道:“哪儿能呢,您是干这个的,您拿手,不过大人,这猪养了三年,过过称呗,你也知道,俺么穷人家家的,差一斤半斤都像割了心头肉一样。”
胡子男骂道:“大晚上的过什么称?拿了钱走人,赶紧的。”斜睨了一眼说道:“再不走,城门一关,小心抓进衙门挨扳子。”
中年汉子看看天色,咬咬牙问道:“大人,真的不能过称?”
“过什么过?过你祖宗,爷还没吃饭,哪有时间陪你消遣?拿了钱滚蛋。”胡子男转身就要进门。
他一声吩咐,身后俩人过来拽猪,顺便把钱袋子丢到汉子脚下。大丫一下哭出来:“轻点儿拽。”她知道猪进了院子,过了多久就会死,可是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求人不折磨大猪。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