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转头问不空:“你们和尚总说因缘,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因缘?”
不空面色也不好看,他以为张怕在怪他,张怕想杀云龙门修士,被他阻止,结果云龙门修士却干出这等事情,这个也是因缘,是不空的因缘。低念声:“阿弥陀佛。”闭目不言。一心向善的小和尚第一次因为行善搞的自己心绪不宁,无法心安。
张天放头脑简单,没听出这么多意思,只是看王家兄妹的凄惨模样,问张怕:“以前认识,就帮一下吧。”
张怕转头看向王家兄妹,王昌明和以前模样大不同,虽然面貌年轻,却是削瘦憔悴,比以前少了意气风发,少了英挺精神;王缇虽然貌美如昔,惜眼神中少了一丝灵动,稍有些呆。暗叹一声:“怪我。”
问王昌明:“你还能动么?”王昌明忙道:“能动,能动,前辈有何吩咐?”张怕提声道:“张长弓,章早。”两名白战队员应声站到面前。张怕淡淡吩咐道:“一人带一队人,随他去王家,接回家人,路上但有拦截的,杀。”二人应声道:“是。”
张怕又说:“南云。”随话语又站起个人,大声应道:“在。”张怕道:“跟着他们一起去,把追杀王家兄妹的三清观和业那十几个人全部给我带回来。”“是。”南云大声应道,三名白战队长,各领一队人带着王昌明北上。
张怕多嘱咐一句:“若遇强敌,先保命,再救人,最后杀人。”三人再应声是离开。
他们去做事,张怕扭头跟张天放说话:“你说我故仇遍天下,我倒不怕,我只怕做了事情连累到别人,如今又是一桩,勉强算你说对了。”
张天放听出张怕心情不好,忙道:“我那是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没有把门的,什么都说,乱说一气,千万别当真。”
张怕却是摇摇头再没说话,一个家族从百多人口减到只剩十三人,近两百年的岁月终日受欺凌,普通人全部饿死,修真者道基被破,而惹事的偏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罪。家人从最开始的愤怒怪罪恨,到现在的没有了恨,连恨都恨不起来,换成是自己又会怎样?想到这不由长叹一声:也许王昌明巴不得被家人骂被家人恨,那样了,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这时候,王大可外伤康复,来感谢张怕。但是金丹伤害严重,精气神还是不好,透着憔悴衰败。张怕拦住他,轻声道:“坐,我着人去接你家人了,等一会儿吧。”
王大可不知道张怕来历,但是人家好心帮救,他总不能不识好歹,连声感谢后坐在下方。想着说些话套套关系,可是看王缇一直在啜泣,张怕始终冷着脸,他也不敢乱说话。这一夜,便突然的静下去,连虫鸣鸟叫也没有,静的可怕。
从此地到王家距离颇远,王昌明以飞帕逃了两夜一天,等同于结丹高阶修士的飞行速度。白战多是元婴中阶修为,速度自是快上许多,想来一个白天应该可以回来,也就是说此时去,到明日下午便能回来。
大家无声静坐一夜,临近天明时,胖娃娃陆续醒来,带着沙熊出来玩,才给寂冷黑夜带来欢笑。女人们也起了,她们本不需睡眠,可是丫头们不愿意活的太累,认为睡睡醒醒才是人生,只要没有事情,每天都要睡上两、三个时辰。
她们把睡觉当成游戏,醒来后互相缠着问有没有做梦,梦到了什么。
修真者神经最是坚韧,即便睡着了也轻易不会做梦。可是某天夜里竟有人真的做了梦,第二天醒来跟其他丫头显摆,被丫头们鄙视,认为她说假话。那丫头信誓旦旦说真的做了梦,一群人将信将疑信了下来,便怀念起小时候,那时候夜间总会做梦,好象第二个人生一般。
多年以后,听说有人能做梦,大家就又动了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帮丫头竟陆续有人开始做梦,醒了后互相显摆,说着梦里生活。
那时,张怕听到后只是一笑,纵有万个人生又能如何?还不是苟活一生?
现在丫头们起床,又互相问着梦到什么,张怕心有所动,如果真有另一段人生,我会是什么模样?王昌明会怎样生活?如果回到初相识的那天,还会不会帮李芙逃跑?想着想着竟有些痴了,会不会真的有另一种人生存在?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