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不说话,默运佛功,一股详和气息瞬间扑出,向四方蔓延,任飞咫又飞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话:“停。”
张怕依言停下,无妄指向北面:“不用去烈山,往北走。”
必定是大和尚发现到什么,张怕操控飞咫北行,才行出一千多里地就发现不对,面色比无妄还要低沉,眼中杀机隐现,瞧模样比无妄凶狠多了。
张天放修为低察觉不到什么,问道:“什么了?”
张怕没说话,催动飞咫继续北行。过不多时,连张天放都发觉不对。再往前飞千多里地,飞咫停下,下方是一片死气,没有一点生机,比方才路过的三处村庄还要恐怖。
方圆十几里地内的草原整体枯萎,却不是枯黄颜色,而是血红,这十里地内的草原被浸泡在血液之中。这一片地方都是血,也只剩下血,红的耀眼,红的残忍。
按理说,血液流出后会凝结成块,会变成黑红,但是这里的血液还是红红的,红的就像刚从伤口里流出来一样。
十几里地,也就是说方圆六千多米的范围内全是血。张怕问无妄:“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他见过血炼之法,在十万大山里红光客栈那帮混蛋以兽血养炼妖兽弄出十几座血池,那时觉得已经足够残忍,不想今天看到更残忍的。
无妄叹口气,没做解释,双手画个圆,向外轻轻一推,口中低诵不已。随着他的诵念,一道道佛音凭空出现,一声声梵唱响彻空中,草原上血液的艳红颜色开始变暗。当无妄大师诵完心经,颜色暗淡的血液啪地暴出道青烟,整块草原再没有一地血液,不过也没有了青草,这块地面上的所有东西消失一空,只剩下一片黑土地。
这片血液太奇怪了,一般来说有鲜红血液就有生机,或者说有血腥气,总之会轻易让人发现。但是这片血液不同,除去死气外,没有任何气机,你能看到它的血红,却感觉不到他的血腥,张怕三人满腹疑问,可是无妄大师不解释,他们也不好再追问这个问题,转问道:“现在往哪走?”
无妄大师道:“不用走,在这等着就是。”
可是等了好久,直等到天黑也没有任何修着者出现,也没有任何可疑情况发生,无妄大师的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张怕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过。
直等到天亮,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无妄寒着声音说道:“你们三个往东找,兴许能找到鬼徒,我有事情要做。”说完话不等三人回话,直接消失掉。
见无妄如此表现,三人异口同声说话,张怕说:“坏了。”方渐道:“出事了。”张天放说:“出什么事了?”然后二人看张怕:“什么坏了?”
这个时候,张怕忽然想起寒天大士,那个疯狂的冰女人若倾全部实力和鬼徒拼命,就她那小身板还成么?才过去三个多月,重伤肯定未愈,难道手下人打架,她只看着?她可是蛮地第一人,具有无上号召力,她不出手,数百寒天门分门如何能统一行动和鬼徒拼命?
从进入蛮地到现在看见的东西,张怕已经肯定术士们找到鬼徒老巢,他们之间必定有一场血战,或已经开打,或正在开打。以鬼徒的强大实力,张怕担心寒天大士会吃败仗。
见二人问自己,张怕道:“术士可能要败。”
“你怎么知道?”张天放问道。“我不知道,走”张怕无暇解释,先找到鬼徒才是正事。
飞咫东行,很快飞出草原,是一片树林。都是高大粗直的那种硬木,三人叫不出名字,但是知道下面发生过打斗。
三人飞入林中,地上一具具全是尸体,打眼一瞧,数量在千人以上,无一例外全是术士。张天放问:“谁干的?”
“你说呢?”方渐蹲下查看,尸体都是干尸,没有一丝血液和水分留存,被吞噬一空。
“血呢?”张天放也发现问题。
张怕站着不动,从心里往外生出一种悲意,是不是不强大就要被杀?是不是不杀人就要被杀?是不是不够凶狠就要被杀?冲二人说道:“埋了吧。”
二人同意,连张天放这等大咧咧生性懒惰的人都没有不同意见。张怕在林外旷野挖出好大一个深坑,三人将千具尸体一一抱入,高阶修士变成抬尸体的,辛苦一会儿把尸体全部放入坑中,然后是掩埋。方渐念了会儿往生咒,张怕只是不说话,张天放等方渐折腾完,冷冷说句:“我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