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毕竟牵涉到了神秘的,奇门江湖历史以来被认定为邪术的诡术,以及修行诡术,人人得而诛之的诡术传承者。”苏淳风微笑着把双手放下,道:“也许,大家还都在暗暗思忖着,官方这次把我们平阳市的术士,都给出卖了,把我们生生给挤到了整个奇门江湖的对立面,让我们面临着与江湖为敌的风险……不瞒大家说,起初我也因此而不满、愤怒,更多的,是对于许多一直都对我信任有加的朋友们的歉疚,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我一直都瞒着他们,不管这其中有多大的难言之隐,不管这样的隐瞒是否能用对错来衡量,我都对此内疚并自责。”
“但是,我不害怕。”
“因为我知道,历史终究是历史,当今时代,与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有了极大的不同。奇门江湖凋零百年,从萌芽复兴至繁荣,不过短短二十余载。奇门江湖,与国际术法界接轨,登上了全球的大舞台,这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而历史上对于诡术、诡术传承者的仇恨、排斥,到底是源自于哪里,为什么,又有几人真的清楚呢?”
说到这里,苏淳风再次停顿下来,望着台下的所有人。
会场里,一片安静。
大约几秒钟后,就在苏淳风正准备继续讲述时,坐在会场中间的京城唐家之子唐越,突然站起身来,冷笑道:“但诡术是邪术,诡术传承者在历史上的每一次出现,都会造成奇门江湖的动荡,数不清的江湖人士死在诡术传承者的术法之下,这,是不争的事实。苏淳风,原来你今天,是打算要为诡术翻案平反啊。”
苏淳风眼睛微眯,正待要解释时,就听着安静的会场内,从某个角落中传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姓唐的,听说你那条腿好了之后,整个人就瘸了,我想,如果把你的另一条腿再打断一次,或许你就不瘸了。”
这句话,让会场里更加安静了。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循声望过去,只见青鸾宗宗主纵仙歌膝下最具修行天赋的幼子纵萌,正神情冷峻地坐在靠墙边的座位上,眯着眼像是在打坐修行。
于是很快,窃笑和议论声在会场内嗡嗡响起。
奇门江湖谁人不知,当初唐越的一条腿被纵萌生生打断,正是因为唐越勾结泰国降头师,招惹了苏淳风。
唐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禁不住浑身颤栗,咬着牙犹豫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终于还是没有敢说出一句话来,颓然坐下——他无法确认,或者说,他更相信并害怕,以纵萌那家伙的秉性,真敢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下悍然施-暴,把他那条好腿给打断。这不仅仅是性格的问题,最重要的是,纵萌有这方面的个人实力,又有一个牛气冲天足够为他撑起可以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的保护-伞的老爹,那,是一览众山小,俯瞰整个奇门江湖二十余载的天下无敌锁江龙。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但唐越仍旧清晰地记得当初纵萌将他的腿打断后,那冰冷的眼神和无匹霸气蛮横不讲道理的话语:
“我纵萌今天打断你一条腿,不需要理由!”
妈-的!
遇到这种人……
唐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悔得肠子都青了——干嘛非得站出来和苏淳风唱对台戏啊?这不是找不自在么?纵萌这混蛋也是,你他妈既然来参加这次特殊的会议,何必躲在犄角旮旯里扮低调?
如果早知道纵萌在场,借他唐越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吱声。这下可好,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丢尽了颜面。
很明显,今天这种场合,与面对着整个奇门江湖,几乎没什么区别。
唐越这一坐下,会场内,嗡嗡的议论声更是甚嚣尘上。
苏淳风右手抬起。
台下立刻安静下来。
似乎并没有因为当众被唐越指斥质疑而有丝毫的生气,也没有因为纵萌的突然发声帮忙震慑唐越,从而有所感激,苏淳风面带微笑,神色从容地说道:“其实,我没打算讲解一下诡术与奇门江湖的历史矛盾和仇怨,我只是想说,世间正邪之分不在于术,而在与人。这则道理,想必大家都明白,那么,为什么历史以来诡术和诡术传承者,却始终不能与奇门江湖和睦共存,每每重出江湖,必然会造成极大的动荡混乱,以及重大的伤亡呢?我认为,答案只有一个……”
苏淳风故意顿了顿,这才说道:“哦不,这样说有些太绝对了,应该说,答案有两个。因为确实有极少数人,是真的出于奇门江湖的历史道义,从而无惧危险,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去对诡术传承者施以诛杀的行为,这无可厚非,他们偏执但正义。而更多的人,恕我直言,只不过是把江湖历史道义当作掩饰自己婊-子行为的牌坊而已,他们之所以要针对诡术传承者,是愚蠢地相信了神秘的,有着永生之秘的法器诡术传承的传说,从而想要得到永生之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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