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赵军寻找机会,让他们发动侧击;另一种可能是赵军离此地很远,一时半时赶不到战场,为了给后续的赵军争取时间,这股赵军不得不战……”
栾鞅焦急的催问:“这不都是废话吗,我要的是一个判断。”
邢蒯沉吟的说:“不好判断,赵武子这人的心思实在不好琢磨,他一直是晋国卿大夫中的神秘人物,从不与公卿大夫交往,我无法从他的性格中推断他做事的方式,但无论如何,我们这一仗必须打,唯有打一仗,才能根据赵军的行动判断。”
邢蒯说话这工夫,赵氏的骑兵已经追逐到了齐军背后,齐军中军难以调转战车,前军隔在壕沟后面,正在拼命的绕过赵军营寨,由于行动急切,前军阵式散乱,队形不整。与此同时,奔驰过来的赵军没有停下脚步,他们顺着齐国后军的背部,用猛烈的弓箭狂暴的蹂躏着齐国的垫后部队。
齐庄公恼羞成怒,连声下令:“调转车辕,围住他们,我二十万大军,光用人海也能把他们淹没。”
晋国逃臣听了这话,一起摇头。
战斗与屠杀是专业技能,齐国垫后部队多数是些辎重兵、炊事兵,以及一些徒手的辅助兵,赵氏骑兵奔速很快,而齐国军队的战斗力一向不在晋国人的眼中,更何况是齐国的杂鱼,无数齐国士兵见到骑兵冲来,已经开始慌乱起来,他们丢弃了行李,在齐军阵型里乱窜,寻找战车的掩护,无数齐军恐惧的拥挤在战车附近,以至于战车上的甲士被紧紧的挤住,连行动都很困难。
武清连射几箭,见到战马离几名齐兵的背影已经不远,他顺手丢弃了弓,从马上操起长戟,挥舞着戟杆,用戟上的横枝勾捉着附近的齐兵。
一支羽箭嗖的一声扎在武清的战马身上,疼痛不堪的战马奋力一扬蹄,连续撞倒了数名逃窜的齐兵,武清一时忘了收回长戟,长戟扎在一名齐国士兵身上,马头一转,一股巨力涌来,武清慌忙松开了戟杆,刚刚松开只听戟杆啪的一声,折断了。
冲出齐国士兵人丛的武清回身看了一下战马,那支箭扎的不深,马身上流血不止,武清随手拔出了箭杆,战马抖了一下,依旧疯狂的奔驰,片刻间,战马掠过正在厮杀的武连——此时,武连的戟杆也断折了,弓箭也丢弃了,他正在用随身的战斧战斗,嗷嗷叫的挥舞着斧头,从背后将奔逃的齐兵一个个拍落下去。
武清的战马慢慢放缓了脚步,武清知道战马流血过多,马蹄踏在地上的脚步已经发软,他轻轻的勒了勒马缰,站在马上四处打量。正在此时,卫敏的吼叫声传了过来:“凿穿,凿穿,各军不要纠缠,凿穿齐国阵型。”
武连听到卫敏的喝斥,放慢了手脚,武清连忙招呼:“连,向前冲,冲破齐阵就是完成任务。”
只要赵军不愿意纠缠,没有人愿意阻拦他们的脚步,齐国的后军在惊慌逃命,奋力赶过来的前军没来得合拢,赵军已经从夹缝中跳了出来,冲出不多远,武清的战马脚一软,栽倒在地。
也幸好武清机灵,在战马坠地前跳了起来,才没有被战马压在身下。
赵军稍稍整理队形,此时,齐军也忙着重新整理队伍,卫敏冲过来,一见武清便高声谩骂:“笨蛋,主上已经说过了,骑兵的长处在于冲击,在于速度,跟齐国人缠斗干什么,只管向前冲,冲乱他们的阵型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