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香馆里还不算太工整,从淮阳带回来的东西还都在收拾着,好在春庭屋里面是早就收拾好了的,除了平日常用的物件还没摆上其余的也算是看得过去。
春庭和燕暖相对而坐,面前的红木小圆桌上摆着的是丁嬷嬷备下的果茶,春庭泰然自若,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她方才起的急,现在还有些不舒服,况且她和燕暖也没什么好说的,留她下来一是客气二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
燕暖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四周,看春庭屋里面的摆件,看春庭身上的装扮,越看越觉得她三嫂齐氏实在是偏心的很,她怎么看都觉得春庭屋里的东西要比她屋里的好的多,就连春庭的丫鬟都比她的好看一些
棋语端了一碟子点心果子过来,放在桌子上后没有出去,只是退到了春庭身后站好,半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姐姐尝尝这点心,是丁嬷嬷做的,旁人学不来这手艺。”春庭放下茶盏,笑着说道,“许多年未见了,也不知姐姐如今喜好什么口味,准备的也仓促了些,姐姐莫怪。”
燕暖轻哼了一声,捏起一块点心送入嘴里,动作算不得优雅,但好在看不到以往粗鲁的样子了。
春庭垂眸,燕暖今儿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无非就是在她面前炫耀一次就是了,只要顺着她的意思跟着演出戏,大概就能挣得一段时日清净。
“也不怎么样。”燕暖吹了吹手指上沾着的碎屑,眼珠一转,手肘支到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了倾,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听说,你起初是给人做丫鬟的?”
这就算**裸地揭春庭的伤疤了,但春庭毫不在意,这是不可掩盖的事实,她的确是丫鬟出身的,旁人随便一打听都能知道的事情,越是想要极力掩盖,就越是会显出丑态来,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能显出几分光明磊落出来。
春庭笑意不减,“可不就是吗,白家姐姐对我是极好的,若是姐姐见到了也定会这样想的。”
“那你是怎么同那位罗家的小侯爷定好上的?”燕暖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紧紧盯着春庭的脸,想要从这张白净的小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好上的?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春庭是那个不要脸皮去勾引主子的人一般,虽然外头都是这么传的,但外面说什么,难道燕暖就信什么吗?若春庭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那身为春庭长姐的燕暖算什么?
怎么说也是和燕暖斗智斗勇过十年的,且瞧着燕暖这些年也不想有什么长进的样子,燕暖嘴皮子一磕春庭都知道她想说什么。燕暖如今不过是想看她的笑话罢了,但这不长脑子的也不想想,败坏春庭的名声除了能图一时爽快之外对她还有什么好处?想来燕暖身边的丫鬟也都是同她一般愚蠢的,不然怎么没人出来拦着她犯蠢?
“姐姐尽会说笑,我与小侯爷是明媒正娶,六礼过了五个的,哪里像姐姐说的那般不堪。”春庭终于敛了笑意,冷着脸看了燕暖一眼,“姐姐若是来找我叙旧的,我自然是欢迎,但若只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那恕我不能奉陪了。”
叙旧?她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的,是谈论以前怎么为了一根红头绳挣得脸红脖子粗,还是趁着半夜对方睡着的时候把糖块埋到树下面去啊?那些个鸡飞狗跳的日子有什么值得叙旧的......
燕暖却是特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平日里跟林老爷子告状告的多了,这幅嘴脸说来就来,就连声音都是娇娇软软的,“妹妹莫不是不想同我讲话吧?我知妹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怕我如今已经是入不得妹妹的眼的,那妹妹直说就是了,何苦还用言语机锋来刺我。我是个蠢得,听不大懂妹妹话里是什么意思......”
燕暖这话里面只说对了两点,一是春庭不想同她讲话,二是她蠢。春庭实在是不明白,这地方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就只有丫鬟在,燕暖做出这番做派来是给谁看?给春庭看?都是女子春庭难道还会吃她这套?
既然知道自己蠢那就不该开口才是,可显然燕暖是没意识到的,反而觉得自己很是聪慧,这一番做派下来定然逼得春庭下不来台了才是。
春庭觉得自己的额角突突直跳,可又觉得同燕暖动气实在是不值得,还是尽早将人打发了才是,便面露难色,似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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