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要放下心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伤口,竟一点一点的开始愈合,我死力的想要把它掰开,可它却越合越紧,不到一会儿,就看不出一点儿的伤痕!
从,我蹲在便利点的门口,茫然无措,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早在我的听觉比普通人灵敏的时候,我应该意识到!
我该怎么办,我根本就不是人类,我是个怪物……
我浑浑噩噩的回家,仿佛对生活都失去了希望,如果我不是人,为什么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才显现出来,我是不是不能见阳光了,我以后只能活在黑暗里。
我失眠了,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这一夜,戊戌他没有来。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入睡,又被噩梦惊醒,我不敢睁眼,怕自己处在黑暗里,却看起来像白昼。折腾了一夜,浑身疲累,提不出一丝力气。
我起身,想要到处转转,透透气,我问道了烟草的味道,疑惑的走出卧室,只见黑暗的客厅里有一点明暗的火星。
“醒了?”冰凉的声音像是一只箭一样,嗖的射了过来,我左手绕过身子,握住了我的右臂。想给自己一丝的温暖。
我以为他今晚不会来……
“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带着疲倦和沙哑“以后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觉……”
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大声说话,整个人特别没有力气。
戊戌捻灭了烟,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将他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他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抽烟,吵到你了?”
我耷拉了一下眉头,再次重申:“戊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是我的房子,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请你不要随便的进来,我知道你无所不能,但请你尊重一下我的私人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他安静的向我走过来,冰凉的手指摸着我的脸,我不喜欢他的触摸,但却安心,尤其是手指上的薄茧,像是经历过许多的事情,有一颗经过沉淀过的心智。
“宋瑶,你在害怕。”我颓丧的垂下眼皮,无力的摇摇头,他将我搂在了怀里,下巴顶着我的头顶,声音没那么凛冽“我这样抱着你,会不会好一些。”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好一些?活了二十几岁的我,在某一天却突然得知自己不是人类,突然迎来这么大的打击,我怎么会好……
“戊戌,我刚刚划开了我的手,伤口却自动愈合了,是不是因为你将血滴在了我的伤口上,我才会变成这样,我不要,我不要!”
他的手越发的收紧,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身份,从一出生就注定,既然改变了不了,就接受。”
“怎么可能?我是我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僵尸,你见过哪只僵尸还有妈妈!”
他神色一凛,温柔的如同沸腾的水,他的大掌扶着我柔顺的头发,说:“当然,僵尸当然会有妈妈,会有宝宝。”
不,我妈更不可能是僵尸。
“宋瑶,或许你一出生,便是个死人呢。”
我如同被从头泼了一桶凉水,呆滞的看着他,他用手遮住我瞪的疼痛的眼睛,说:“放心,你可以见阳光,就像之前一样的生活。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具有普通人没有的能力,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你可以与强大的人抗衡,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觉得你太可怜,可怜的让我不忍心,我以为我的心是个石头,我以为可以淡然的看着你哭,我从没想过有什么,能让我这个僵尸心疼。”
“你少煽情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你又想怎么对我。”
“不会,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的潜能被激发了出来。”
我怒视他,只有如此做,我无力的身体才可以被拼接起来。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的潜能永远都埋藏在土里,死了才好。”
我回了卧室,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戊戌说我不会受阳光的影响,还跟以前一样,是真话,还是安慰。
总之,不安慢慢的褪去,如果我还可以像一个正常人生活,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了进来,我看了看自己的皮肤,欣喜的发现没有被灼烧,我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我准备跑到洗手间去镜子面前看一看,刚一拉开没,就看到站在阴影里的戊戌,皱着眉头将胳膊伸到阳光底下,“滋--”的一声,是皮肉被灼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