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畔之看也没看她,神色似痛到了极致,手指收紧,盯着她那张脸,一字一句道:“本是庶女身份却享受着嫡女的待遇,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一一夺去,这些我已不想计较,但,这次是一条人命,是皇家子嗣!从你下手的那一霎那,你难道不会犹豫?你不怕午夜梦回之时,那孩子来锁你孩子的命?”
她终究戳破了!四周沉默静寂,在场的人都听的分明皆倒吸了一口凉气,顾梨珞与夏辰晔成婚才多久?短短几天的时间,哪里就有了孩子?!这已不仅仅是暗通款曲那么简单,南朝风气开明,但对女子贞洁与名声也极为看重,而夏辰晔身为储君,其一言一行也被世人看在眼中,之前因退婚之事,已让皇上对他失望,如今又暴出如此丑事,其声誉与德行必定会一落千丈!
“住嘴!顾畔之,你休要为了掩饰你的罪恶胡言乱语,这些宫女也在场,她们能证明到底是谁要害芸贵人!”
夏辰晔疾声喝斥,并将那几位宫女推了出来,顾畔之也再继续揪着那事不放,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顾梨珞被她拖下了水,这丑事一旦传扬出去,对那两人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
王座的那位,想必对他已失望的很吧,外面的流言也必定会将他淹没,想要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拽下来,这才是第一步而已,至于顾梨珞?恐怕,今生最多也不过是个侧妃而已。
“对,这些宫女都看见了,她能为我作证!”顾梨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切声道。
夏宗皇的脸色已极为不好看,铁青着脸,怒声问:“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倘若敢有半句假话,全拉下去杀了!”言语之间已动杀意!
“皇上饶命啊,皇上,是顾二小姐推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三名侍女之中,两位口风出奇的一致,而另外一位就一直死命的磕头咬紧着牙什么都没说。
“你们说的可是实话?”夏宗皇继续逼问,戾气更重了些,夏景容眼角扫过那三人一眼,嘴角勾起冷然的弧度。
“句句属实,奴婢不敢隐瞒。”
虞皇后细长的眉眼阴冷的扫过顾畔之,随即扬长声音道:“皇上,事情不清楚的很吗?芸鬼人与她起了争持,摔了臣妾赏赐给她的玉镯,这顾二小姐怀恨在心,趁着捡玉之时便一手推了芸贵人,导致妹妹小产,这等阴毒之人,万万留不得!”
言语之间,是要将她给咔嚓了?顾畔之不得不重新打量了虞皇后一番,她欲除她之心也太露骨了一些,总感觉有些异样。
“姐姐是否太早下定论了呢?依臣妾看来,这事还是细查清楚才好些,比如,那芸贵人怎会因一玉镯与顾二小姐起了争执?对了,妹妹仔细瞧那玉镯都觉得熟悉,好像是上次宫宴东紫进贡的,芸贵人先看中的,倒没姐姐抢了先,两位妹妹看看,是不是?”
庄贵妃终将语锋指向了皇后,关于这一点,顾畔之也想到了却没明指出来,因她还没那个资格与本事,与皇后争锋相对,不过,这庄贵妃倒是帮了她,动机未必单纯,不过,这对她也有些益处不是吗?
“是吗?本宫不记得了。”虞皇后也不是傻子,忙想一言以避过,庄贵妃娇媚的笑了笑,也再步步紧逼,话说到这,旁人都看出了些许端倪,想必皇上亦是,太子失德,皇后心计深沉,皇上看的一清二楚,她也不必再多说了。
夏宗皇的脸色难看了起来,看向皇后的神色也冷厉的很,虞皇后暗自恼怒,面上却不能表露出什么来,口中锦帕被拧的不成样子。
夏景容忽然看了那几位宫女一眼,淡声道:“皇兄,芸贵人出事,也是这几位奴婢护主子不周,就全都杀了吧。”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那三位宫女忙磕头求饶,夏宗皇紧皱眉头,沉声道:“便依皇弟的意思。”
一时之间,哭天抢地之声不绝于耳,夏景容抚着眉心,冷声道:“太吵了,来人,先将她们的舌头挖了,既不说实话,那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众人一惊,这离王突然发难,是为了顾畔之?难不成离王看上了她?若真是如此,那这女人也未必太好运了些,能被离王看上,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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