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憋了一路的彷徨、害怕和担忧统统化成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
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终于哭出声来。
年柏彦没多说一句话,腾出只大手轻抚她的后脑,无声中带给她心灵上的慰籍。
素叶哭得委屈。
他安慰得安静。
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也顺便刺痛了他的心口,他知道她一直憋着哭,在刚刚见到她时就差点忍不住拥她入怀加以安慰,他不是不知道她跟林要要的关系,他更知道,当她亲眼看见林要要躺在血泊中并亲自将她送进抢救室时的害怕。
她跟他都一样,都怕失去。
也许正是因为失去了太多,所以更加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良久后,素叶才止住了哭声,只剩下浅浅的抽泣,年柏彦这才开口,嗓音抚慰有力,“有你这么担心她,要要一定会没事的。”
素叶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哽咽着无力脱口,“可是柏彦,我很害怕,要要流了很多血……”说到这儿眼泪又窜了上来,“你都没有看见,整个浴缸都红了……她很安静很安静地躺在我怀里,就像睡着一样。”缓甚甚语。
“一切都会过去的。”年柏彦不大会安慰人,此时此刻倒是痛恨起了自己,他宁可学得其他男人那般油腔滑调,必要时总能说些好话来抚慰人心,也好过现在他只能默默如此。
素叶从他怀里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柏彦你告诉我,要要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她的无助令他窝心和触痛。
抬手轻抚她的额角,他一字一句落下,“她一定会没事。”
素叶的嘴角抽动一下。
他低头,薄唇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她便闭眼,眼泪簌簌落下,他的吻缓缓下移,她的眼、她的鼻梁、最后与她轻颤的红唇相贴。
她的泪水,更凶。
两人的空间是如此地静谧,连同时光油走间都静雅无声……
直到,休息室的门突然被只大手推开,紧跟着是素凯的声音,“姐——”
声音,在与休息室中拥吻的两人相撞时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素叶也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下一刻伸手将年柏彦推开,眼角还残留着泪,不知所措地看着门口。
年柏彦皱了皱眉,但因为有人意外地闯入,也无可奈何。
素凯也不愧是警察出身,在门口征楞了短暂的几秒后恢复了正常神情,清了清嗓子,“林要要推出抢救室了。”
素叶一听,二话没说跑出了休息室。u884。
年柏彦没马上出去,还站在原地,素凯跟他对视了一眼,张张嘴欲言又止,却始终没说出只字片语来,良久后他选择了转身离开。
却在迈脚时,身后是年柏彦低沉的嗓音——
“千灯镇、南非和香港,叶叶都是跟着我的。”
素凯陡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半晌后皱眉,“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总觉得你不像是善于交代的人。”
年柏彦平静地看着他,“上述话不是要对你交代什么,而是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好叶叶,作为她的家人,你很重要。”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和她不可能,未来有多辛苦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素凯说话毫不留情。
年柏彦却淡淡笑了,意外反问了句,“素凯,你觉得感情这种事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吗?”
素凯狐疑地看着他。
“如果可以控制,我想你最不愿爱上的人就是叶澜。”他的笑噙在唇际。
却冷凝了素凯的脸。
“我比任何人都会去拼了命保护我姐。”沉默了一两分钟后,他甩了句话,话毕转身离开。
年柏彦淡淡笑了。
有微弱的光偏移到了他的脸颊,他的眼,却慢慢融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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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脱离了危险,医生将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躺在病房中的林要要脸色还是惨白得吓人,始终昏迷未醒,床边的吊瓶在一滴一滴落下,为她的生命做尽快地安抚,她的另只手裹了纱布,手腕亦如纱布般白希。
素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林要要,旁边是林母的喜极而泣,叶渊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而门口是丁司承的身影,他一脸憔悴,看向林要要的眸光充满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