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是一场恢弘的交响乐,那么素叶的此时此刻正是一段正在经历的灰色暗调低柔的篇章,上一小节是漫无目的宣泄的音符,她的愤愤不平与年柏彦冲向叶玉时带来的疼痛拧成两股力量拼命在体内纠结着拉扯着,她不理解,一切的事情都是朝着自己预计的去发展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受伤了?还是疼痛了?下一小节却因年柏彦的出现而成就了如夜色般静谧的音符,或许因为眼前的这碗粥,又或者是他包扎了她的伤口,总之,她的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 @!
他说得对,她需要他。
她低着头,始终不语,双臂环抱着双腿缩成人在母体时最安全的姿势,长发披散在了脚踝骨,那脚骨净白得剔透,甚至清晰可见细细血管。年柏彦的眼神染了暖,又重新将一勺粥送到她的唇边,“听话,把这碗粥喝了。”
她便抬眼,良久后张嘴。
他一勺一勺地喂。
她一勺一勺地喝。
两人谁都不提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就好像是她得到重感冒的时候他细微照顾似的,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夜晚,可素叶是成年人了,连她都清楚明白今天过后就不再平静的道理,年柏彦不可能不清楚。但就好像不约而同的,他和她都选择了缄默,只剩下灯光游离气流中的声音。
简单洗漱过后,素叶才真正体会到女人上了年龄是经不起折腾的,花洒下的热水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个掩藏在麻木下的疼痛接涌而至,或头、或手心、或膝盖或后腰,扶着墙小心翼翼从浴室出来时她的腿跟着一软,整个人像是断了几截似的等着支离破碎。
也幸好有年柏彦上前接住了她,她软绵绵的身子才有攀附的力量可循。他便将她抱起上了二楼,径直地走向她的卧室。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一声稳过一声的心跳,如散了的候鸟终于寻得了温暖终于沉定了下来。
当他将她放至床上时她轻声说了句,“我还有话想说。”她抬眼触及他的下巴,顺便的,也看到了被剑划破的衬衫衣领,如是平时她定会取笑,可她是这件衬衫被刺破的目击证人,亲眼目睹了衬衫的主人如何在舅舅的权威下顶着差点被刺瞎双眼的可能依旧一动不动地抱着她,正如他在舅妈和舅舅面前的坚定,今晚,他是一定要带走她的。
结果,他做到了。果交历股疼。
可惜年柏彦并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倚靠在旁,又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落在她额头上的气息温暖狄润,“叶叶,你已经很累了,闭上眼休息,今晚什么都不要想。”
素叶着实累了,身子沾床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昏昏沉沉,男人身上的气息干净好闻,如一剂良药宽抚了她的伤痛,下意识伸手,男人像有预见性似的也伸过手与她十指相扣,又小心避开了她的伤口。
“就在这儿陪着我,不要走。”手心是温暖的浅痛,却令她贪恋。
年柏彦的心口像是被只没头没脑的小猫儿撞了一下似的,低头,搂紧了怀中女人,低低落下承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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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注定是个不眠夜。
叶鹤峰一家之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脸色凝重严肃,两鬓花白的他纵使看上去年老色衰但还是少不了年轻时俊朗的影子,身板挺得很直,精神矍铄。
老么叶澜则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阮雪曼抹泪的模样,时不时还看看母亲阮雪琴,母亲在煮茶,动作娴熟有条不紊,神情也如平时般平静,似乎阮雪曼的抽泣声压根就不及她对茶艺的兴趣,煮好茶后逐一斟给大家,始终沉默不语。
叶渊不在家,他刚下机没多久时差还没倒过来,看过叶玉平安无事后就去跟朋友们狂欢周末了。叶鹤城端了杯茶放在了叶鹤峰面前,笑呵呵道,“喝口茶吧,消消气,大嫂这不也是爱女心切嘛。”
“爱女心切?我看她是糊涂!”叶鹤峰不听这话还好,听了更火冒三丈,“堂堂个董事长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到自家公司里去闹事,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让全公司的人怎么想?你让柏彦怎么看你?还有小玉,原本身体就不好现在直接住院了,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正抱着纸巾擦眼泪的阮雪曼听了哭得更凶,“你以为我愿意去闹事吗?是素叶那丫头欺人太甚了,好好的恋爱不谈非得去勾.引小玉的丈夫!咱们小玉打小就不知声不知语的,这是被我知道了,私底下还不定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委屈呢。你那个女儿可厉害着很呢,做心理医生都可惜了她那块料,铁齿铜牙得哪能吃亏?你是没在场,要是在场就能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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