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今日身体不错。不需要卧床休息了么。”他站在阶下,冷冷地望着那个男人。
“蒙大都护挂念,这几日服了一味丹药,身子舒展了许多。”他依旧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所以,皇兄有能力发布诏令,命令羽林天军封堵铭门的还朝之路?而且还假装无辜,使人误会是您的弟弟做的?”
大都护说这话时,几位文官面面相觑,不知何以。
座上的男人合上了竹帛,望向阶下的人。“你都知道了?”
“看看这个。”大都护将一块信纸扔了上去,信被烧了一半。那上面只有一部分的内容,右下角的星形徽记却分外夺目。“您是皇帝,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
“这信不完整,我看不懂。”皇帝将它扔到一边。
“有些东西,是连我们皇室也阻止不了的。”大都护冷冷地说道,“那是圣殿的徽记,你打算违背先皇的遗命,启用他们么!”
皇帝抓住那张布条,紧紧地攥着它:“不然呢?弟弟认为谁还能帮助我恢复我的身体!靠玲珑真脉?那不现实!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你放弃了对铭门的信赖,改为依靠那些半神的东西!”大都护也发起怒来,举剑指向他的哥哥,当朝的皇帝!
众官不敢言声,纷纷跪倒在地。
“你不必劝我了。”皇帝突然间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他们毕竟让我好受了一些,只要我恢复了精力,他们就不能控制我,我还可以信赖铭门,信赖我的弟弟!一直以来,是你掌控着朝局,表面上你大权在握,耀武扬威的,实际上,你一直在为我着想,为欧阳家着想。否则……否则这朝廷早就要易主了吧。”他衰弱地说道,“谢谢你。”
大都护深深地喘着粗气。是啊,他一直在这么做,原来他都知道,也都明白。自己充当着反叛的人,饱受骂名,不就是为了维护这个家族吗?没有登上皇位,他有过不甘心,也怨恨过别人。这一切,他都默默地忍受着。原来这个病弱的人,他的心里很清楚。
“汤大人,现在事情都清楚了么?”他不回头,斜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御史。
“臣已经清楚了。”汤道成跪着说道。
“依你之见,要治谁的罪呢?”
“臣惶恐,”汤道成的语气依然坚定,“臣职位低微,不敢妄言。依照龙朝律法,妨碍前线战事者,不论身份地位,当诛!”
“大胆,大胆大胆!”中年文官手指汤道成,跪着说道,“大都护,陛下,陛下!如此逆臣妄议君罪,罪当不赦!”他已然带了哭腔。
“可是他说的,却是句句实话。”皇帝眼神涣散,看不出他的表情。
“圣殿要掌权了,乱世真的要来了么。”大都护放下了剑,插入鞘内。他解下火红色的披风,扬手扔到高座上的人手中。“这是漠北进贡的毛毡,可以抵御风寒。届时我领兵御敌,希望你能为我助阵。”说完他不等皇帝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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