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块紫一块,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却不伤及筋骨。
于是,又一个传闻开始在夜色中酝酿——牛战斗的人遭到雷东和江玲从高阳请来的打手的埋伏,牛战斗暴跳如雷,一场更大规模的械斗已经不可避免了。
然而,当龙头村的村民在担忧中迎来今天的阳光,却发现街上风平浪静,几乎一个陌生人的面孔都没雷东是喜气洋洋的,雷东的死党谭凯是喜气洋洋的,江玲是喜气洋洋的,甚至牛战斗出门的时候也是喜气洋洋的。
当牛战斗把二十万块现金交到谭凯手里,声称是被雷乡长的高风亮节所感动,决心出资收购所有牛奋斗签字的欠条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实在是想不通,牛战斗为什么会向雷东低头。
单枪匹马的雷东,真的可以压制拥有一千多子侄的牛氏家族吗?
特别是以李茂才为代表的乡政府内的工作人员,他们本能的排斥这样一种结果,因为如果真这样的话,就说明又有一个强势的乡长诞生了。
他们已经在牛奋斗的压制下生活了很多年,真的好想喘一口气啊!
因此当谭凯通知他们开会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县领导撇开乡里的一二把手给他们开会,这意味着什么,难道青龙又要洗牌了吗?
这个会议一定要参加,而且要认真听,争取给县领导留下个好印象。
二十多分钟之后,三楼会议室就黑越越的坐满了人,主席台上依然只摆放了一张桌子,而且负责给林伟贤端茶倒水的人竟然换成了曹斌。谭凯本来也想得到这份荣耀来着,只可惜他经验太浅,光忙着布置会场检查人数了,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曹斌已经抱着保温瓶严阵以待了。
算了,就不和你争了。
谭凯心中忐忑,下意识的坐在最后一排,蜷缩在门口位置的一把椅子上。
下午三点半左右,一辆帕萨特和一辆农用三轮车先后开进乡政府大院,从车上下来十多个小青年,以及青龙乡的书记江玲。
今天江玲去和平镇公安分局接人去了,这是她从雷东手里争取来的机会。
乡长书记,一个黑脸一个红脸,一个是暴风骤雨,一个是阳光雨露,这是江玲和雷东彼此达成的协议。
接人是一件很露脸的事情,那些小青年们无论对雷东有多痛恨,但在江玲面前却都流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哪怕是惯犯,也不希望被关在分局的小黑屋里出不来。
“回家吧,这几天你们不在家,青龙发生了许多事,回去问问家人到底是怎么了?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被人当枪使有意思吗,好好反省反省吧?这一次我把你们保出来,下一次就不可能这么幸运了。”江玲摆摆手,打发小青年们离开,然后转身向着办公楼而去。
咦,乡政府今天怎么冷清清的?
江玲倍感奇怪,平常自己还没到门口就会有人迎出来,可是现在到了一楼了,却发现楼道里冷冷清清,似乎整个一层楼都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所有人都出去了吗?
江玲正迷惑间,却突然听到三楼会议室方向传来一个男子慷慨而又愤怒的声音。
原来在开会,莫非是雷东组织的,没听他说过啊?
讲话的人是谁,似乎在哪里听过,但绝对不是乡政府的人!
怀着满腹的疑惑,江玲快步上到三楼,刚拐进走廊,会议室后门却突然欠开一条缝隙,谭凯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江玲问道:“开什么会呢,怎么没通知我?”
“不但没通知你,连雷乡长都没通知。”谭凯跑到江玲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是县里的林伟贤林副乡长,正在给我们开整顿风纪的会议,已经训了我们一个小时了。”
“林副乡长,他怎么跑青龙来开会了?”江玲更奇怪了。
“是这样的,雷乡长来了几个客人……”谭凯简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加上了自己的推测:“客人当中那个叫华子凯的可能是个大人物,连林副乡长都不敢惹。林副乡长生气雷乡长慢待他,正拿我们撒气呢。”
华子凯?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江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他想巴结省委秘书长的儿子没有成功,竟然拿我的部下撒火,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玲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大踏步走到会议室门口,猛地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喊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今天没有会议安排,大白天的不工作啊?散会了,该干嘛干嘛去,工作时间都跑到这里来磨洋工,乡政府还怎么运作?”
雷东是一个霸气的乡长,我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一个霸气的书记?
我江玲,也要尝尝牛气冲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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