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砰!”
大团白烟在阵前弥漫开来,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硝烟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奇数准备,偶数射击,放!”
又是一阵整齐的枪声,这下烟雾更大。几乎是目不能视物,只朦胧中传来一阵接一阵惨烈的叫喊。也不知道是建奴还是宁乡军火枪手,基于对宁乡军的认识,犟驴子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这些火枪手可是打老了仗的,象这种列队齐射,日常也不知道训练过多少次。
“该死的,该死的岳路明,你他娘制的什么火药!”犟驴子失去了目标,发泄似地将大斧朝前砍去,却落了空。
这个时候,方阵中传来一声号角,这是孙元这次战役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很快,犟驴子身边传来火枪队军官的大声吼叫:“火枪手,后退。”
宁乡军在打了两轮枪之后纷纷消失在长矛阵后,长矛兵在让火枪手进了方阵之后,同时朝中间一靠,阵形变得更加紧密。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看不到一丝缝隙。
但手中的长矛依旧竖直地依靠在肩上,形成一片密匝匝的森林,看不出一丝波动。
刚才对面明军火枪的一通齐射倒叫鳌拜吓了一跳,作为一个年轻的沙场老将,他听出这枪声和自己以往听到的却不太一样,实在是太整齐了,而且,两轮射击中也没有一点间隙。
他在后面看得明白,敌人的火枪手纪律非常好,胆气也壮,等到建州勇士进入射程之后才同时射击留。不想自己以前遇到的明军,一看到建州勇士的冲锋,不管子弹能否够着,就因为恐怖胡乱开枪,然后丢掉手中武器,转身就逃。
其结果是,明朝军的火枪手在战场上基本等同于累赘,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扰乱了自家阵型。所以,这几年,明军中的火器营越来越少,已经处于淘汰的边沿。
这两轮射击之后,清军的前锋部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即便高举着盾牌,明军枪管里射出的铅弹还是轻易地射穿用牛皮和桦木制成的盾牌,击中后面的士兵。
“啊!”不断有惨叫声在战场上响起,地上已经倒下了将近二三十个巴牙喇兵。将死未死的士兵在地上蜷曲抽搐,发出阵阵痛呼。
只一个照面,前锋军竟减员一到两成。
“他娘的!”
“等下非杀光这群汉狗不可!”
巴牙喇军是真正的建州土著,任何一人都是族中的精锐,和军中的将领们都是粘亲带故。一下子被人打死这么多,清军将领们眼睛都红了,发出阵阵咒骂。
鏊拜也是怒不可遏,一挥手:“吹号,后军跟上,次第进攻,我就不信汉狗光靠火器就能抵住我建州男儿!”
……
朦胧中,对面的建奴也有号角响起,显然是在催促前锋加快进攻速度,尽快解决战斗。
两千明军在整个京城大战场上根本算不得什么,建奴的目标是卢象升中军,估计也不想在这一队人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对付两千明军,前锋部队一个冲锋就够了。
不过,宁乡军面对清兵的进攻不但能够用火枪还击,还能顶住巨大压力在战场上站主脚,这一点还是让他们感到惊讶。
但明军的指挥官显然是一头猪,这么多长矛手集聚在一起,挤成一团,如果我建州勇士一旦切进人群,他们手中那三米多长的长矛岂不成了摆设?真到那个时候,还不如一把匕首好使?
“不得不承认,巴牙喇兵是这个年代最强的士兵。”孙元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众将道:“一般的军队,伤亡超过两成,部队就要崩溃了。本以为在我军大炮和火枪的射击下,至少能打退敌人的第一轮进攻。却不想,建奴竟然扛得住。”
听到孙元的夸奖,众人面上都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温健全嘴唇动了动,想要反驳。可一想,宁乡军自组建以来,好象就没什么伤亡,更不用说伤亡超过两成。这打仗,比谁死的人多,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孙元:“建奴是强,不过,任何军队的强悍都是有底限的。长矛手准备,今日且让我看看建奴能承受多大的伤亡而不崩溃》”
“长枪手准备!”
“枪下肩!”
“枪下肩!”
“平举!”
到处都是军官们的吼叫声。
一根根长矛如翻花一样落下,平平地指向前方,一瞬间,宁乡军的长矛方阵如同一只愤怒的刺猬,猛地膨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