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又有何妨。”
临溪王敛住面容,看着棋盘,抬起手来,放了一枚棋子在一堆黑子之后,轻声说道:“亦曲,你为本王破开皇宫的禁制法阵,将那假扮圣无夜之人以及他身边之人,都擒来!”
萧亦曲听得临溪王的话,却是眉头一皱说道:“王爷,并非萧某胆怯,而是听说这圣天王朝的皇宫,乃是建立在历代古朝的旧址之上,据说曾经是半步星尊的大能设下的法阵禁制,就算如今岁月斑驳侵蚀,恐怕也相当于星杰阶极限的境界,以我一人之力,恐怕……”萧亦曲说到这里,他毕竟是天权命星,最擅审时度势,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如请兵戈侯与萧某一起出手,应该可以破开这皇宫的禁制……不知王爷……”
“不用请战天了!”临溪王直接抬起手来,制止说道:“他不会去的……所以你就把天道盟镇压底蕴的那一件东西拿出来!”
“拿……拿……拿那件东西?”如萧亦曲,竟是说话有些不连贯了。
“本王心意已决。”临溪王沉下脸说道:“动用一次又能如何?”
萧亦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终于应了一声:“是。如您所愿!”
几乎是与此同时,应天军大帐之内,端坐着一名身穿黄金甲胄的青年,甲胄之上纹着飞龙,从肩膀直垂到肋下。
在他的左侧,坐着一名身穿银质轻甲,面目白净的中年男子,丰神如玉,手中轻摇一柄白色牡丹军扇。
中年男子对面,亦是一名面孔清秀的青年将领,剑眉星目,眉眼与对面的中年将领极其相似,手中扶着一柄带着剑穗子的带鞘长剑。
不消说,中间坐着的人就是无夜太子,两侧的一对父子,就是以姿容绝世,更是带兵有方著称的兰陵侯父子了。
此时无夜太子虽然人坐在大帐之内,却似乎是魂不守舍一般,目光不停地向帐外看着,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消息。
终于兰陵侯之子开口了:“殿下不必太过焦虑……我军无论数量质量均远胜叛军,想必此战已没有多少悬念。”
无夜太子没有说话。
兰陵侯也没有接腔,显然,这位与秦战天齐名的天州名将,也没有随便对战局表态的习惯。
“兰陵侯,我们若要彻底攻破叛军,大概需要几天?”无夜太子冷不丁地问道。
“说不准。”兰陵侯轻轻摇动手中的白色牡丹军扇,如是在思考:“我们对阵的不仅是临溪王,还有兵戈侯秦战天,此战真的不好说!”
“那以你之见,这一战是否还会平生出别的变数来?”无夜太子追问道。
“会!”兰陵侯的回答也不含糊:“若是没有其他的变数,临溪王就不是临溪王了!”
“爹,还能有什么变数?”兰陵侯之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说道:“临溪王以为殿下在云京城内,所以没有封锁云京城外通往应天军驻地平津城的要道,如今在云京城下腹背受敌,进退不得,已是必死之局,如何还能有什么变数?”
对于自己这位太子太师的话,无夜太子似乎也不是太赞成。
兰陵侯摇了摇头,用责备的语气,看着面前的爱子说道:“虎儿,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兵法虚虚实实,难辨真假,凡事不要如此绝对……”说完他轻轻抖动军扇,却讲了一句让大帐之内二人有些不寒而栗的话:“如果临溪王早已洞悉了殿下的计划,故意放殿下来向应天军求援呢?如果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想要趁机找借口铲除我们父子的计划呢?”
“这……”兰陵侯之子顿时哑然。
“毕竟十万应天军在这里,还不听他的话,若想不激起兵变,最好的办法就是……”兰陵侯说着手中军扇轻轻一抖,横在身前冷笑说道:“全部解决干净!”
“父亲,您这是自己在吓自己!”兰陵侯之子似乎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来掩饰内心之中的恐惧。“十万应天军,岂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就在这时,无夜太子垂下眼来,轻声说道:“如果增援临溪王的队伍,是天下第一的秦家军呢?会怎么样?”
“啪嗒”一声,兰陵侯手中一直盈盈握住的牡丹军扇,竟是毫无征兆地掉落在了地上!
“秦战天真的如此毫无保留?”兰陵侯的声音在发抖。
“他不愿意,但有的人已经歇斯底里了!”无夜太子面带忧色说道:“我有一个关键的人,如今与我那替身,同时被困在皇宫之内,如有他在,则秦家军不但不会变成我等之敌人,反而会成为一大助力,让临溪王聪明反被聪明误,掉进自己的陷阱,敲响他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