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初一被突然揭下了面纱,丑陋的疤痕虽然浅淡了,可是在脸上依然难看,对于酷爱美的女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是在她心爱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丑陋?她尖叫着捂住脸,整个人都缩在了台阶上,瑟瑟发抖。
“弦王!”安放怒吼一声,满身王霸之气流露,猛地上前心疼的扶起安初一,怒视着一脸冷笑的北堂弦道:“弦王爷这是做什么?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吗?本王做什么了呢?只不过是想要认真仔细的看一看自己的未过门的女人而已,这也有错?既然宰相大人这么害怕自己的女儿被本王看,那你还是领回家去吧,本王看不起,退货,不要总可以了吧!”北堂弦懒洋洋的笑道,但所说的话无一不是锋芒毕露,暗藏玄机的。
安放一听,脸色刷地就阴沉了下来,而安初一更是面如死灰,一瞬间竟然是忘记了哭泣,愣愣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北堂弦,这一刻,北堂弦在她眼中竟然陌生的可怕,可是强烈的自尊和好强让她不得不再次低头,她也真的是怕了北堂弦三方两次的出尔反尔,戏耍急疯了。
“弦,我错了,我不该大叫的,别不要我,我那么爱你,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别不要我!”安初一紧张的拉着北堂弦的手臂,哭求道。
那雨带梨花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可是在北堂弦眼中那只不过是一个令人厌恶恶心的贱人在演戏,要不是她,他的夕儿又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
北堂弦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安初一的纠缠,到嘴边的讥讽的话却在下一刻硬生生的卡在了牙齿缝上,他的双眼,仿佛自己长了双腿一般走向了那,随时都能够在他的神经意志和灵魂中掀起波动的女子。
安七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台阶下面,距离远的让二人看着彼此都有些模糊,可偏偏,他们就是能在这样的距离下这样的空间组各种一眼就看见彼此,认出对方,绝不会错!
他们就那样遥望着彼此,明明看不见彼此眼中那断肠的悲伤与痛苦,可是心,却都痛的在撕扯着的疼,眼中的那份殷切的渴望与思念,如同海水一般,再强的惊涛骇浪也打不断,拍不散!
明明心是那么的疼,连这样远远的遥望着她都窒息般的痛苦,可还是控制不住双眼看向她,明明该死心的,却偏偏又不甘心。
北堂弦看着安七夕,硬生生的将口中那讥讽安初一的话咽下去,用安七夕听不到的声音深情的呢喃的近乎悲壮:“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谁也取代不了,谁也不能……”
他明明是将目光透过了安初一看到了下方的安七夕身上,他的眼里有她,他的话语是对谁说的呢?那个人听不见,她离得太遥远,可是在他面前的安初一听见了,却是面色一僵,满眼的不可置信,震惊,震惊,震惊!
旋即,她俏脸粉红,惊喜的泪如雨下,一下子扑进了北堂弦的怀中,哽咽的哭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以前只不过是在报复我的任性而已,弦,我就知道你不会移情别恋的,我好想你,弦……”
这一幕太过突兀,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安初一会突然不顾礼仪体统的抱住北堂弦,可是被抱着的人生北堂弦,众人不敢开口斥责,只是冷焰旁观。
安七夕看见这一幕,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指甲划破了掌心她却不知道,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两个拥抱着的人,这一刻的她安静的似乎都透明了,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心跳,甚至是一丝丝的情绪。
夜空站在她身后,一颗心骤然绷紧,想要伸手碰她,可是抬起来的手在她的肩膀之上悬着,却怎么也落不下,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他不忍心,让自己破坏掉她那最后一层看上去坚固的伪装坚强,这层坚强,看上去是那么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坚固非常,可是越是坚固就越容易破碎,他只怕,他的轻轻一个触碰会碰碎了安七夕这最后一点坚强和骄傲,他深怕自己碰碎了的不止这些,还有安七夕那围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期盼与焦躁。
北堂弦僵硬着,却并没有推开扑在他怀中的安初一,只是他的脊背挺直,手在袖子里面攥成拳头,只因为这样不会被人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弦,我要嫁给你!你不是说我想什么时候嫁给你都可以吗?我们现在就完婚好不好?”安初一幸福的仰头看他,却终于发现北堂弦一脸苍白的看着别的地方,她疑惑的转头看去,这一看,瞬间面色大变!
安初一的双眼几乎是喷出火来的,她这辈子最最痛恨的人,竟然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而她身边的男人竟然也在看着她!那么刚刚她的表演和感情表露都是什么?笑话吗?他有真的听进去吗?他看着安七夕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的悲伤?
安初一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北堂弦,她不能再失去北堂弦了,真的不能了!不管是谁,都不能再从她身边抢走北堂弦。安初一眼中划过一抹杀机,旋即掩去,她换上一张笑脸,娇柔幸福:“弦,我们回家好不好?今天就娶我好不好?”
北堂弦额角的青筋暴跳,一眼都不曾看安初一,却也并没有拒绝安初一,只是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好!”
一个字,重如千金,一锤定音!
安放脸上瞬间露出了含蓄的笑容,心里的阴霾也随之少了一点,不管怎么样,只要安初一能尽快的嫁给北堂弦,这就是好的,最起码对安初一的名誉也多少能挽回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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