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吗? 安七夕飞快的跑回房间,刚一进门就和蓝衣撞成了一团,蓝衣紧张的问道:“主子您怎么样?没事吧?”
安七夕刚想说没事,猛地瞥见门外忙碌的丫鬟婆子,眼珠骨碌碌的一转,整个身体全都向后倒去,瞬间所有人大惊失色!
“啊!王妃主子晕倒了!”
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呼,整个无奈功夫瞬间开锅,鸡飞狗跳,人人噤若寒蝉,他们并不知道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情,只是恐惧着王妃这一晕倒,不知道王爷又会有怎样的雷霆之怒呢,还是小心为妙!
消息传得飞快,北堂弦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正在写东西的北堂弦听见管家惊慌失措的禀报说:“王爷,王妃忽然晕倒了!”
北堂弦手中的毛笔豁然顿住,笔尖上的浓墨在寻址上酝开了一点抹不去的污渍,他明明心绪开始不宁,却强作镇定,面无表情的道:“知道了!”
一定是她又想出来的诡计,故意试探他的,不能上当,北堂弦,必须要冷静,必须要控制,不能让这一场戏再有任何漏洞,你的一丁点破绽都会成为将安七夕拉向灭亡的导火索!
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
但是北堂弦的手却几不可察得在颤抖,他强装着无事的继续行书,但额角青筋却若隐若现,鬓角也逐渐有汗液渗出,可见他的心里并不能平静。
“王爷!”飞鹰那冷漠的声音忽然在北堂弦的耳中响起,是传音入耳!
北堂弦在心里心不在焉的回应:“何事?”
“王妃……可能是真的受伤了!”飞鹰冷漠的嗓音也出现了一点波动,他被派去保护安七夕,刚才安七夕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草木纷飞可不是假的,那么强大的爆破里,难免安七夕没有受伤。
北堂弦手中的笔再次停顿,只是这一次,却是那柔软的笔尖狠狠的戳在了宣旨之上,他的表情终于不能在强装冷酷,微微龟裂的表情中,他冰冷的问:“怎么回事?”
飞鹰不会欺骗他,所以他相信飞鹰,所以当飞鹰将安七夕在花园树林中‘练武’可能受伤的事情说出口的时候,北堂弦终于在没有了镇定,在飞鹰还未说完,甚至还未说出夜空当时也在的时候,就听北堂弦怒吼一声:“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砰地一声,手下的上等银毛笔连带着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书桌,刹那间变成了木屑,而北堂弦的身影也一阵风一般的消失不见!
老管家一阵惊愕,自己是第一时间来汇报的啊,怎么没早说?而且刚才王爷还很冷漠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又这么紧张了?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在乎王妃入骨的王爷嘛!
她,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的损失,不然他这么辛苦的承受着那痛苦和绝望的罪孽是为了什么?他可以承受那些痛苦和想爱而不能爱的绝望,只因为安七夕的存在,是他这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全部希望和能量,若是她不在了……
他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砰地一声踹离开了那禁忌的房门,北堂弦狂风一般的进来,耳朵里猛地窜进来蓝衣那惊慌和伤心的哭声:“主子,您到底怎么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怎么才轻轻撞您一下您就晕倒了呢?”
蓝衣很暴力,可她也很单纯,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将安七夕撞的昏迷不醒,自责和愧疚,惊恐和心疼让她哭上去更加真实和痛苦,那声音真真的流淌着绝望了。
北堂弦一听到这个声音,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矫健的步伐几乎是一个趔趄,停顿在原地,硬生生,就那样硬生生的打断了他所有的动作。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和安七夕之前一样的无助和伤痛,即使站在彼此的门前,却因为那未知的恐惧和猜测而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安七夕耳朵灵敏,从北堂弦那让她心安思念的气息步伐进来开始她就知道,她被子下的双手募然攥紧,又紧张也有喜悦和甜蜜。
她这一计是临时想出,时间地方人物无一不是天时地利人和!
她知道被北堂弦在她身边安排人了,那么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北堂弦就一定会知道,被蓝衣撞到完全是个意外,她只不过是灵机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而已,这样她受伤的消息就更加真实,不告诉蓝衣只是为了她的一份哭声能够让多疑警惕的北堂弦更加相信而已。
安七夕心里苦笑,为了试探出北堂弦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她真的是煞费苦心了,一环一扣都步步紧逼,不给北堂弦一丁点参悟的机会,她就是要看看,当北堂弦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会不会如同以前那样不顾一切的第一时间赶来,虽然今日的北堂弦已经变得不可理喻。
但是,只要北堂弦来了,那么她就会在没有任何怨言的去相信北堂弦,就算他对自己会有冷酷和残忍,刻薄或者讽刺她也会接受,因为只要今日他来了,那么就代表北堂弦一定有什么不能言明的苦衷,他还是在乎她的!
而她,那么爱他的安七夕,就会在无怨言的支持他,体谅他,并且,依然义无反顾的爱他,决不动摇!
此刻她呼吸若有似无,脸色苍白,状若垂死之人,不是她故意做出来的,实在是她太过紧张,因为太在乎,因为太珍爱,所以她才会这般的失控。
但是北堂弦并不知道,他仔细地去感应安七夕的呼吸心跳,只觉得从头到脚凉了半截,这种状况,前段时间安七夕几乎九死一生的时候就有过,为什么现在又会这样?不是已经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