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留在北北的身边,再痛、再危险我也不怕!”
北堂弦僵硬的站在门外,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安七夕昨天的话,她坚定的眼神,她决然的语气,她牵着他的手柔柔的安慰:“北北,你等着我,我一定健健康康的活着出来!”
“夕儿……”一夜过去,晨露在枝叶上摇摇欲坠,北堂弦的轻声呢喃随着那晶莹剔透的露珠而寂静在空荡的清晨中。
“王爷,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已经站了一整夜了,王妃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奴在这守着,一有消息马上就告诉王爷。”老管家心疼的看着北堂弦,北堂弦那憔悴的模样让老管家布满褶子的眼睛瞬间也通红通红的。
“不用了,福伯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得守着夕儿,我得等着她出来……”北堂弦面朝苍穹,低沉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空寂。
“啊!”
寂静的清晨,安静了一整夜的房间里忽地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北堂弦霍地转身,憔悴的俊脸唰地面色大变,通红的眼底隐藏着的深深的恐惧豁然浮上来,他踉跄了一步后退,盯着那扇房门,嘶声问道:“刚才,什么声音都没有是不是?”
老管家也是一脸的惊骇,他分明是听见了王妃的惨叫声,可是王爷这明显是在自欺欺人,他要怎么回答?王妃到底怎么样了?
“王爷,老奴什么声音也没听见,您……”老管家的话还未说完,安七夕那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啊!痛!”
痛苦的惨叫声清晰的传来,北堂弦再也不能控制自己那心惊胆颤的感觉,猛地上前两步,一脚就要踹门而入。
老管家一惊,连忙死死的抱住北堂弦的腰身,小声哀求道:“王爷您别冲动啊,不能进去!”
“放开本王!你没听见吗?夕儿她痛!她需要本王,放开本王!”北堂弦红着双眼,额角青筋暴跳,忘记了一切,只是用蛮力往前冲,心都绞痛成一团。
“王爷,王爷老奴求您了,冷静一点,鬼医仙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听见任何动静都不得打扰,您这一进去,万一要是打扰到王妃他们,从而将王妃陷入了陷阱可如何是好啊?”老管家几乎快哭了,微微提声劝道。
北堂弦募然僵硬住,呼呼急喘,死咬着牙关拳头攥紧,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门。
安七夕,一定要坚持住,求你了!
里面,奢华的房间里面已经一片狼藉,安七夕满身是血的盘腿坐在地上,耳朵里面有浓稠的鲜血不断地流出,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被染红了的里衣,紧紧的贴在身上,透过被汗湿被血浸湿的衣服能看清楚她玲珑的娇躯。
但是鬼医仙却并没有欣赏的欲望,他此刻正一手牢牢的桎梏着安七夕的双手,另一手抓着一只中蛊,满目紧张警惕的看着安七夕的身体,对她的惨叫充耳不闻。
诡异的一幕发生在安七夕再一次的惨叫中。
“啊!”安七夕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那双总是含水般的清澈眸子此刻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殷红,刚一开口,惨叫就伴随着一口乌黑的血吐出来,全部落在喷在她和鬼医仙的衣服上。
“挺住!”鬼医仙毫不在乎,只是更加紧张的看着安七夕的身体。
她的胸口处,此刻正有一个明显的小东西在缓慢的涌动,从手臂一直蔓延到她的胸口,刚刚到达胸口的时候,这个涌动的小东西忽地仿佛剧烈颤抖起来一般,有低低的鸣叫响起,紧接着安七夕的胸口飞快的鼓起来,仿佛有个东西在里面充气一般。
“啊!”安七夕又是一声惨叫,并且这时的她的惨叫在延续,因为那只小虫子此刻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吃了血蚕食了肉就继续前行,而是在往她的心里面钻,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那种无法忍受的来自灵魂上的痛苦,让安七夕再也忍不住的哭喊起来。
“北北!”
一声呼唤,带着心灵深处的依赖和绝望!从安七夕咬的血肉模糊的唇瓣中喊出来,伴随着的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浓稠黑色血液。
这一声呼唤将北堂弦心中的惊恐和绝望唤出来,他想要冲进去,又怕自己的鲁莽会让安七夕更危险,那种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不能靠近的悲痛与焦急让北堂弦满身的血管凸起,他修长的大手不敢触碰门板,几乎要爆裂的血管突突直跳。
老管家心惊胆颤,从未见过这样目眦欲裂,忍耐痛苦的北堂弦,他抱着北堂弦的手慢慢放开,这一刻,他才突然领悟,恐怕就算他不拦着,只要王爷的头脑清醒了,就算在心痛在焦急,王爷也绝不会贸然进去的。
这是什么样的爱?那么心甘情愿的忍受着心痛和煎熬,那么无怨无悔的等待着,那么情真意切的期盼着……
“快了!安七夕,你给我挺住!”鬼医仙忽地一声暴喝,手中的蛊中忽然按在了安七夕的胸口那个被虫子鼓起来的地方,发狠的用内力向外吸,拉扯的同时,是隔着安七夕的血肉,从安七夕的身体里面活生生的向外取东西。
这种疼,丝毫不比那种活着被解剖来的痛苦差。
“啊!”安七夕全身冷汗热汗唰唰落下,全身都在颤抖。
她疼痛中终于有了一丝理智,这丝理智让她看见了生的希望与光芒,她知道,那里就是鬼医仙说的蛊毒的所在,一夜的蛊虫在身体里面游走,那种毛骨悚然与痛彻心扉的感觉也让安七夕越发的坚韧起来,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么多的痛苦都遭受了,决不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而功败垂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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