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幼稚的举动发生在北堂弦的身上,下人们均是目瞪口呆,更是不敢再看,生怕主子怪罪。
安七夕知道北堂弦是故意的,其目的就是想逼她生气,她偏不随他心愿,就不生气,将箸收回来,斯斯文文的放在箸碟上,面带笑容的道:“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
然后在北堂弦恼羞成怒的目光中施施然的起身离开,优雅美妙的背影看上去是一个嘲讽的笑脸,北堂弦当场摔筷子。
这女人今天是抽什么风了?这样都不发脾气?她不发脾气,不闹腾,他怎么给自己找台阶?怎么和她和好?难道直接就说‘这次是我错?’不可能,他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可是也不能一直这么不冷不热的耗着吧。
北堂弦眉毛都快贴在一起了,门外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北堂弦一惊,以为安七夕又怎么了呢,连忙出去,一看之下只觉得哭笑不得。
“大胆!哪里来的色贼,竟然敢偷袭我?你不要命了吗?”安七夕像个女侠一样,将一个男子的一只手翻转过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冷声问道。
见鬼的,她刚一出来,竟然就遇见了这个大色狼,竟然敢趁着灯火朦胧之际,在弦王府露出色相,对她伸出了魔爪,还好她反应快,这些天的功夫没有白学,不然还不被这歹人占了便宜。
“是我,是我啊,安七夕!你这个凶女人!哎呀我的胳膊胳膊,疼死了啊!”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气急败坏,那明显是北堂烈的声音。
北堂烈心中憋屈,本来知道安七夕平安归来他就莫名的开心,迫不及待的赶来,可是刚刚赶来,就看见了安七夕,心里激动之下也没注意自己的举动有伤风化,竟然是就要拥抱安七夕,这完全是他情急之下的举动,当安七夕一个擒拿手将他擒住的时候,他一边是震惊于安七夕的身手,一边也是惊出一身汗。
他刚才的举动完全可以被弹劾了,对自己的嫂子用这么亲密的动作,被有心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好在安七夕的反应及时制止了这种错误,但是他心里又觉得憋屈,他怎么就能被一个认知中很柔弱的女人给轻易制服了呢?
安七夕一听这声音确实有点耳熟,就将北堂烈的正脸移到了灯光之下,一看真的是北堂烈,安七夕表情有些尴尬,但是她立马质问道:“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的来我家做什么?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要偷袭我?”
北堂烈心里这个冤枉,他哪里是要偷袭你,只是想要抱抱你而已,可是他又不能说,只能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鬼鬼祟祟?安七夕你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偷袭你了?是你自己太紧张了吧,你以为你是神仙啊,每个人看见你都想要吃你一口肉?啊啊,胳膊胳膊,安七夕,你是个泼妇!嗷!”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起,整座弦王府瞬间静悄悄的。
安七夕一听北堂烈竟然敢讽刺她,说她是泼妇,她手中立刻加重力道,直把北堂烈疼的心惊肉跳,暗道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要不是怕伤到她,要不是这个她是安七夕,北堂烈早就奋起反抗,一脚将敢这样虐待他的女人踹死了。
“好了!”北堂弦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北堂烈这小子也太能叫了,只怕整个王府都能听见了,然而让北堂弦更加震惊的是安七夕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是与穆魔晔有关系呢。
安七夕一见北堂弦出来了,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放开手,得意的道:“再敢偷袭我,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泼妇是什么样的!哼!”
安七夕扭身就走,气得北堂烈跳脚吼道:“不用了,本王不想尝试了,本王今日就见识到了真正的泼妇,大开眼界!”
北堂烈扯着脖子吼完,安七夕立刻回头看他,北堂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到了北堂弦的身后,安七夕只是冷笑,大声的道:“没骨气!”
“你!”北堂烈指着安七夕的背影气得脸都白了。
北堂弦看着他们二人这么没大没小的打闹,心里面其实挺高兴,自己最重要的兄弟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如此友好,但也对北堂烈竟然直呼安七夕的名字而感到不满,于是说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来有事?还有,以后注意点言行,你嫂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不怕别人笑话你没规矩?”
北堂烈心中一颤,眼中划过一抹失落,却隐藏在黑暗中,只是笑嘻嘻的道:“怕什么,不是有三哥在前面给我撑腰吗!我就来看看,听说三嫂回来,看见了还不如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凶猛啊?三哥,你以后可有得受了。嘿嘿。”
听着北堂烈略带幸灾乐祸的奸笑生,北堂弦不置可否,有的受吗?现在就已经开始受了。
这边安七夕一路往回走,刚才是在正厅用饭,现在返回自己住的地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身前两个小丫头打着灯笼,安七夕进屋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干净的,可见自己离开这几天依然有人每天收拾,心中暖暖的。
“你们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安七夕吩咐道,这些天急着练功,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闲下来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是。”下人们恭敬退出。
“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一个突兀的男音忽然在安七夕身后响起。
安七夕心中一惊,完全没有准备,立刻转身,就看见凰子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小厅里的圆桌旁,目光沉静中带着一种迷离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