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七夕犯了什么罪,但是在她们眼中安七夕就是好人,一个善良勇敢惩恶扬善的好人。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安七夕推开了侍卫的钳制,步履从容的走在前面,她告诉自己,别怕,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死的刚直,没什么可怕的!
午门,历史上不存在的时代,竟然也有午门,也喜欢在午门这里砍头,安七夕是该笑呢,还是该嘲笑?
她没有穿着囚犯的衣服,看着那高高的断头台,四周都是好奇的围观的人,断头台上,那穿着雪红衣服的壮硕男人手举沉重而锃亮的大刀,等待着即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人。
“上去!”安七夕被人推到断头台上,还未站稳就被推的一下子跪下,膝盖是疼的,她却是麻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却每每都是失望落空。
他不在,他没来,心骤然收缩,是不可抑制的疼痛,无意识的,安七夕在新面不停的呢喃,仿佛一个咒语,当她停下了,他就来了,出现了。
北堂弦,北堂弦,北堂弦……
直到这一刻她才猛然发现,她竟然是如此的……放不下北堂弦了吗?
安七夕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如此僵硬,早知如此,就该祈求上天,让他们不要相见,便可不相识,便可不相恋,便可……不挂牵!
心下不知是解脱还是凄凉,一股说不明白的情绪让她想要哭泣,是委屈不甘的,可是不要紧,最起码他不会看着她血溅当场,就不会独自悲凉了吧!
“安七夕,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嘶哑的嗓音,挣扎而痛苦。林莫允沉痛的看着安七夕,要不是这个女人,安初一现在一定还好好的,他可以去提亲,说不定马上他们就会有一个自己的快乐的家。可是此刻完全被这个女人破坏了,这个不祥的女人不仅害惨了安初一,此刻就连她自己都要死了。而他,除了悲凉,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如行尸走肉。
安七夕知道,是林莫允的,这皇上还真是够绝的,竟然弄一个恨她入骨的人来监斩。死前还要让她难堪吗?
无声地闭上眼睛,有人将她的脑袋强行按在那承载了不知多少亡魂的断头台上,感受着那冰冷的木桩在侧脸漾开层层叠叠的颤栗,心中轻叹:再见了,这个陌生而又让我有些留恋的世界,再见了,北堂弦……
倏!
是那沉重大刀抬起来的声音,霍然落下,风声尖锐犀利,有钝器砍进肉体的沉闷感,刹那间,鲜血喷撒,血染当场,整个刑场,静的可怕,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血色弥漫……
鲜血,一滴,两滴,三滴,滴滴坠落,落在那断头台上安七夕苍白的侧脸之上,妖娆腥浓的红色仿若点缀的朱砂,是娇艳欲滴的绝艳,亦是震撼心灵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