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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绝对值得!也许是因为她们,没有像她一样,在高度自由的现代文明社会生活过,无法体会“不自由,毋宁死”的感觉;她们对自由的向往,远不如她强烈,自然就没有她有干劲儿,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拼命了。
南叶一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踏出这高墙深宅的夔国府,不受任何拘束,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浑身的血就开始沸腾,拔腿便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口大灶冲。
“这不是免了入职考核的南叶么?”
“是她,就是她,她还得了世子的赏赐呢!”
“原来得了世子青睐,怪不得那个含雪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南叶一靠近大灶,便听见那些厨娘们在窃窃私语,讲的话,有些是事实,有些却根本是以讹传讹。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红是非多么?接连几天来,厨娘们都在议论她,无时不刻。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些,南叶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到灶末的一个空位处站了。她刚站定,香秀、绿萍和夏莲也来了,香秀率先挤到她旁边,不许“墙头草”绿萍和夏莲靠近她。
“你们怎么来了?”南叶笑问。
香秀笑嗔:“还不是怪你,你不用考核,还如此拼命,害得我们也不好意思躲懒。”
因香秀挡着路,绿萍和夏莲只好站到了外围,夏莲倒看不出什么,绿萍却是显得委屈极了,道:“我们只是脑子不够灵光,误奉承了含雪几句,你就如此排挤我们。其实我们当时也是情势所逼,并非每个人,手艺都像你们这么好,那时含雪看着如此优秀,我们当然要同她搞好关系,以期她在适时的时候,提携提携我们了。”
这是不当心奉承了几句的事?!她们可是在明知含雪乃无耻窃贼的情况下,当着南叶的面,捧着含雪的!香秀被气得够呛,张口欲驳,南叶叹了口气,拉住她道:“算了,都是为了生存。”
的确,身为最底层的奴婢,暗不见天日,每个人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苦苦挣扎,以至于抛却了很多东西。香秀一愣,突然悲从中来,揉着眼睛,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绿萍见南叶为她们说话,大喜过望,忙踮着脚,隔着香秀来搭讪;南叶瞥了她们一眼,没有作声,专心看管事做早饭去了。
这口大灶,属于马六嫂,据说她的厨艺,在厨房管事中,是最出色的,只是运气不好,每次考核都输给了王大梁。马六嫂长着一张团团脸,加之又胖,看起来和蔼可亲,实际上她也是如此,至少不会和卢九嫂一样,一旦心情不好,就拿着见习厨娘出气。
马六嫂现在正在做的,是一道夔国府的餐桌上,很常见的香煎肉,三瘦七肥的五花肉,切得薄薄的下锅,煎至肥肉滋滋冒油即起,再淋上秘制的酱汁,下粥最妙。
南叶看得正入神,忽闻马六嫂提问:“绿萍,姨娘们的早饭单子上,都有这道香煎肉,但艾姨娘有孕,闻不得荤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