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平日里尖酸刻薄,爱贪点小便宜,可这人毕竟是土坝村乡里乡亲的同村人,所以金大猛还是觉得她很可怜。
高老姑丈夫当年在高老故怀上高大哥,也就是她儿子高原的时候,出了土坝村去镇上做工,谁知这一去就了无音讯,这高老姑也是个要强的,硬是把肚子的孩子生了下来,乡亲们虽然见不得她爱贪小便宜,不肯吃亏,但是也没有特别难为她,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挺苦的,能救济的,也都救济了,平日里送些汤汤水水的,倒也把那孩子养活了来。
好在这高原性格淳朴,是个肯干的,见到曾帮衬他的人们也很客气,特备是他去跟牛娃子爹学习了木匠的手艺后,赚了钱也不忘记带些零嘴分给以前帮助他的人家的孩子。
所以高原在土坝村人们心里还算认可,都道这孩子是个实成的,懂得知恩图报。
所以这一出事儿,还是有人帮忙的。
不过这高大哥不是在清水嫂子怀孕后去镇上上工去了吗?怎么还在家里啊?
“娃子,你慢点说,到底咋回事儿?”金财运快步上前,把牛娃子扶着,脸上全是焦急之态。
显然,他虽然不是什么村长了,对于土坝村的事情还是比较在意的。
“俺也不是很清楚,听俺娘说,这高大哥是昨儿个回来的,当时回来的时候还一脸喜庆,说是回家看清水嫂子,琢磨着,清水嫂子怀孕也有三个月了,还嚷着要买了只芦花母鸡回去给嫂子炖汤”牛娃子带着哭腔,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金大猛蹙眉头,按理说这高原哥个子不比沐云书矮多少,那么浅的小河怎么就把他淹死了啊?
还有,这高大哥,没事好好的在家媳妇不陪,怎么去鬼林旁边溜达了啊?
”哎,那他杂在河里淹死了呢?”
金财运急死了,这牛娃子放羊倒是有模有样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扯些有的没的的。
“俺......俺也不知道啊,听高大娘说是清水嫂子......”
牛娃子吞吞吐吐,说不出个理所然来,憋得脸都红了。
“哎,你这娃子......算了俺自己去问问”
金财运手里的烟斗敲得砰砰直响,待牛娃子回过神来,金财运已经走出院门了。
“娘亲,走,走”丢丢不甘示弱,连忙指挥着金大猛跟着金财运。
金大猛总觉得不对劲,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夜呤萧。
夜呤萧眉目含着温情,唇角扬着笑容:“既然那么好奇,不如去看看,反正咱家的丢丢也如此感兴趣”
丢丢听见自己的俊美爹爹都如此说了,小嘴一撅,一脸讨好的对着金大猛撒娇,“娘亲,去嘛去嘛,娘亲带丢丢去”
金大猛被这磨人的小家伙没办法,扬着唇角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浅笑道:“好,不过只能远远的看着”
对于金大猛来说,心里是不希望丢丢去掺和什么热闹的,何况丢丢是夜呤萧和前妻的女儿。
她身份本就特殊了,这村里的人,虽然老实本分,可是那些尖酸,爱凑热闹的妇人们还是八卦的很,没准被她们传成什么样呢。
而且潜意识的,她总觉得这事情怪异的很,想着自从马憨家的牛消失了,刘春花儿子掉入山崖,刘春花疯癫后,整个土坝村就已经不太平了,朦朦胧胧中,似乎浓罩着一股阴气,飘荡在土坝村的上空,让土坝村的人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危机感。
夜丢丢非常聪明,连忙点点头,对于她来说,只要过去看着就很满足了。
得到了這小家伙的同意,金大猛便抱着丢丢,和夜呤萧出了院门,向那群人中走去。
“天煞的啊,俺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啊,你要如此对待俺啊,呜呜呜呜”
远远的,高老姑低沉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透过人群的缝隙,金大猛很清楚的看到高老姑坐在地上,头发蓬松,衣衫不整,不顾满身的灰尘,哭的撕心裂肺。
“老姑,你先起来说啊,莫要这样伤了身体,有啥事儿啊,咱们先把高原的尸体抬回去,先请金叔做法事,不能就这么晾着啊”人群中,平日里和高老姑走的比较近的李大婶伸手去扶高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