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巴省长。”林哲宇从心眼里有些鄙视巴中天的气量,你可是堂堂的副省长,跟一个小秘书较什么劲,不过在面对巴中天凝重的威压时,林哲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开玩笑,官威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那是一种气势,可是论气势,谁能比得上自己的老丈人陆大大?自从那一次的见面之后,林哲宇面对任何人都能做得到举重若轻波澜不惊,区区一位副省长算什么。
秘书室与商歧山的办公室之间有个会客室相连,所以要去商歧山的办公室,必须要先经过林哲宇这一关。起先的时候,林哲宇并不理解这种格局,在他看来,这样在某种程度上有侵犯领导**权的嫌疑,毕竟领导有时候会见什么人是很隐蔽的,哪怕是自己的秘书也是不能知道的,不过后来林哲宇也想到,如果是这种情况,也未必会在办公室会见了,而另一方面,秘书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替领导挡驾,如果遇到领导不想见的人,秘书要负责挡一挡,只是不知道商歧山想不想见巴中天。
“巴省长,有什么可以服务的吗?”林哲宇不卑不亢道。
巴中天微微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是这名字都是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巴家在这小子的手里明亏暗亏可是吃了不少,而他此时的镇定却是令人惊讶。他不是没见过优秀的年轻人,但如林哲宇这般气度的还真不多见。
林哲宇的家世他很清楚,一切的实力都来自于他的老婆,他真不明白这小子有什么好的,走了天大的狗屎运,除了这一身皮囊之外还有什么,怎么看也比不上陈朔,那姓孟的真是瞎了眼。
“老巴来了。”商歧山从外面进了来,笑着道,“这么早,有事?进来说。”
林哲宇抢先把里间的门打开,待二人进了办公室,又把刚刚为巴中天泡好的茶水端了进去,正听到巴中天道:“老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虽然公安厅破了枪击案,但这并不代表安东的社会形势就是一片大好呀。”
商歧山笑道:“老巴,你一大早地过来,不是就为了给我上政治课,分析当前形势吧?”
巴中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林哲宇身上扫过,道:“昨晚犬子小军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殴打,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商歧山微微有些吃惊:“有这样的事?据我所知,巴小军在江陵可算号人物啊,谁不长眼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林哲宇险些笑出声来,商歧山虽然和善,但是给他的印象一直是非常稳重的,这么一番痞味十足的话说出来还真让林哲宇意想不到,尤其是隐隐还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到省政府这么久,几乎就没听商歧山提到过巴中天,由此可见,两人虽然未必不对路子,但至少关系很一般,现在林哲宇更加可以确定了。
“报警了没有?”商歧山跟着问了一句。
巴中天当然不会报警,这面子他丢不起。不过事情的冲突由贺炜晔引起,巴中天必然要考虑一下他的处境。能够坐得上副省长的位置,与巴家及时调整战略,与贺子健联盟是分不开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向陈家表示了一个态度,所以他不能因小失大,因为儿子的事情跟贺子健闹得不愉快。贺子健毕竟任过当今首长的秘书,这个关系足以令人忌惮。在调取了酒店的监控视频后,他认出了林哲宇。对林哲宇他有足够的重视,但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威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儿子被打这口气必须得出,至于林哲宇背后的龙港集团,他并不怎么放在眼里。龙港虽然有名,但也仅限于京城,有句老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安东,不是京城,不过巴中天没有正面搞大的意思,毕竟林哲宇是商歧山的秘书,还曾经是常务副省长乔初一的秘书,不如把战火烧到他们那边去。只是没想到先被商歧山恶心了一把。
“林秘书当时也在场吧?”巴中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哲宇已经走到了门口,他送水进来,只是顺带着一听,不可能多待,商歧山没留他,他放下杯子就得走。
“哲宇你回来,什么情况?”商歧山忽然有些头疼,有史以来他头一回觉得林哲宇就是惹事精下凡,只希望这事跟他没关系。
商歧山倒不是惧怕巴中天,而是现在的形势比较混乱,巴中天本人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但是巴家非同一般。而眼下的安东,省委副书记和省政法委书记刚刚被双规,整个政治局势面临着重新洗牌,巴家肯定会插一手,在这个时候跟巴中天闹毛了,可能会影响到局势的倾向,所以商歧山不希望节外生枝。
林哲宇回过身,商歧山让他坐下,道:“当时你也在场?”
其实在听到巴中天的第一句话时,林哲宇就洞悉了巴中天的意图,虽然不那么确定,但也是大差不离了,所以心里早有了对应之策,当即将与贺炜晔一起吃饭,巴小军过去怎么侮辱自己的妹妹,又如何起了冲突的事给说了,不过在说到巴小军被打的时候,林哲宇道:“当时我和贺炜晔都出了去,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把我们围了起来,要打要杀,后来说是认错人了,就冲了进去,要是早知道巴小军是巴省长的关系,我应该去劝一劝的。”
巴中天倒是没想到林哲宇会这么说,一时间只能咬牙,商歧山也是舒了一口气,看来跟林哲宇没太大的关系,当即道:“哲宇,那些人你见到了还能认得出来吗?”
林哲宇暗笑商歧山的表演,道:“应该能认得出来吧。”
商歧山微一点头:“老巴,你放心,警方会给你孩子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