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常有没有人上门收电费?”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林哲宇进了房间就去问苏子科。
“有。”苏子科的老婆点了点头,“都是一个瘦瘦的来的,戴着近视眼镜。”
这个人很符合苏子科老婆所描述的那样,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正这么想着,门再一次被敲响,只听刚刚那人在外面叫道:“我说你怎么回事,这电费要是不缴,我把你们电断了啊。”
林哲宇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现在还有这样服务的态度?听着那砸门的声响,心知今天要是不把这钱给交了,这家伙还真不能善了,他本来就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别因为一百二十块钱弄得万众瞩目,便从口袋里拿出了钱,打开门,嘀咕着道:“催什么催,拿去。”
那人伸手便过来接钱,在他伸过手来的一瞬间,林哲宇的手猛然一伸,抓住了他的手腕,向里一带,那人的身体立刻被拉了过来,脸也砰地一声撞在了防盗门上。林哲宇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把抓住了那人的头发,厉声道:“你……”
话还没说完,他猛地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有一支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只听一个低沉之极的声音道:“不想死的就开门。”
林哲宇松了手,那人退了一步,镜片难掩他惊恐的目光,正要逃开,那支枪的主人一探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用力,只听格的一声,那人的眼睛顿时凸了出来,一双手拼命地抓住了那只铁钳,可是这种挣扎完全是徒劳的,几秒钟之后,他便不再动弹,而那只手的主人却是一脸冷酷地盯着林哲宇,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林哲宇不由咽了一口吐沫,他不是没打过架,甚至还伤过人,但是像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事风格他只是在电影里才看过,心头也是万分紧张,他知道,自己只要有一点点的轻举妄动,对方将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自己射杀于当场。
林哲宇的心跳强烈加快,似乎要蹦出胸腔了,怎么办?
楼下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林哲宇灵机一动,道:“你来啦!”
那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就在回头的刹那间,林哲宇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利用防盗门的空隙别了过去,那人的反应也极其迅速,就在林哲宇别过他手腕的刹那间,他的手指向里一扣,噗地一声闷响,子弹射了出来,但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的手腕传来一阵巨痛,整只手腕似乎都要变形了,枪也掉落在地。
那人另一只手一松,手腕翻动间,一把匕首刺了过来,林哲宇只有松手退开,那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蹲下捡枪,林哲宇顺手抄起玄关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正中手腕,那人吃痛,缩回手,迅速离开。
林哲宇上了前去,用脚把枪踢开,关上了门,这才感觉到小腹传来了强烈的疼痛之感,顺手一摸,满手湿粘粘的,居然全是血。
林哲宇不由痛叫了一声,跌坐在地,苏子科夫妇在里面也听到外面的动静,听林哲宇痛叫,赶紧出来查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呆住了,还是苏子科的老婆反应快,赶紧拿了条毛巾过去帮林哲宇捂住伤口。
林哲宇忍着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商歧山:“商省长,我们刚刚遇到了袭击,还杀了另一个人,人跑了,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出来,枪现在这事。我没事,肚子上挨了一枪。”
商歧山一听林哲宇被枪击,还死了人,顿时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皱了一下眉头,立即作出了决定,让林哲宇坚持一下,他让马卫东马上赶过去。
林哲宇咬着牙道:“商省长,这个时候你不方便出面,我报警吧。”
商歧山的眼睛红了,又湿润了:“哲宇,你一定要坚持住。”
林哲宇报了警,说某地发生了枪击案,自己受了枪伤,还有人死亡了。一听说是枪击案,当地派出所立刻行动了起来,而在他们到来之前,林哲宇让苏子科夫妇先走,又通知言老九让人别来接自己,而是把苏子科夫妇接走,去商歧山交待的那个地方,又交待了几句,并叮嘱言老九一定要注意有没有人跟踪,万万不能泄露了苏子科夫妇的行踪。
交待完这些,林哲宇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当听到警笛声响起的时候,林哲宇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耳边机械不时嘀的一声,林哲宇睁开双眼,幽幽的灯光并不刺眼,满眼都是一片白色,左右看了看,这是重症监护室,林哲宇不由咧了咧嘴,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肚子上吃了颗花生米?他并不知道,距离他醒来,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更不知道,商歧山给医院下了死命令,不但要救活他,更要给他最好的治疗和服务。
在林哲宇醒来后,医生们便对他又进行了一次不亚于研究外星人般的全面检查,副省长的要求那是一定要完全照办的。在确认他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以及枪击造成的皮肉伤之后,又经过闻讯赶来的省政府副秘书长寥智勤的确认,再向商歧山汇报,这才转入了普通病房。
寥智勤的话不是太多,简单地询问了几句,让林哲宇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随后卫星也过来了一趟,说起林哲宇受伤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你也算是奇葩人物了,怎么跑到那个城中村去了,那里的社会治安可不是一般的乱。”
林哲宇不想就这个多谈,只是笑了笑,卫星自然不会去问这事,这案子一死一伤,兼任省公安厅厅长的副省长的秘书也受了枪击,当时就交到了省厅,敏感得很,所以说了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卫星提了一嘴,说李兆阑ting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