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哲宇也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让这二人产生隔阂,并不能解决问题,奈何自己力量薄弱,指望他跟赵子亮二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难能可贵,如何让他们的矛盾进一步扩大而不可调和,林哲宇和赵子亮是绞尽脑汁。
听着竹海刷刷的竹叶摩挲,两人都是没有一个好的方案,只得先缓一缓,看看动静再作布置。
且说冯志强的把柄拿捏在人手中,寝食难安,最终决定拿出一百万来交易,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想把这个勒索者给找到,永绝后患,可以令他意外的是,自从那家伙第一次打来电话之后,一直没什么音讯。不过很快他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倒是没有遮遮掩掩,只是显示的却是国外的号码,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用一种很机械的语调道:“冯书记,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只是你没有侄子了。”
冯志强怔了一下,不由道:“你是谁?”
对方淡淡道:“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你不用查我,你也查不到。”
而林哲宇的竹海里,言老九神情凝重地告诉林哲宇,他安排的人和吕德东都失踪了,下落不明,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遇害。这是林哲宇所没有想到的。
“老九,有没有什么线索?”
言老九沉着脸道:“对方是行家,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林哲宇有点紧张了,不过他紧张的不是自己,而是言老九:“老九,事情变得严重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参与进这件事。”
言老九没有说话,林哲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听我的,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呢。”
言老九离开后,林哲宇陷入了深思之中,事情的走向确实超乎他的预料,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闹出人命来,有理由相信,吕德东的失踪与冯志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冯志强在临沭经营多年,连任几届政法委书记,在公安系统有着很强的号召力,林哲宇担心言老九被查出来遭遇不测,至于自己,冯志强还不至于大胆到对自己行凶,只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自己拿冯志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哲宇思量了很久,认为自己一个人扛着是一个不正确的选择,他必须要借力,这个力是谁他心里已经有了点谱儿。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临沭,王建双和冯志强共同的敌人是丁志华,而能够与他们叫板的也只有丁志华。林哲宇不确定丁志华在这几年里有没有能够掌握一些东西,但是能与这二人周旋至今,除了平衡以外,丁志华肯定有他的方法。林哲宇相信,丁志华早已经厌倦了这种有人与其比肩的局势,就像赵子亮所说的那样,作为一位县委书记,他不愿意有人去挑战他的权威,而事实情况是,他的权威时刻在接受挑战。所以林哲宇觉得,丁志华一定会接受自己。但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得需要一个机会才行。
赵子亮所设计的方案最终因为杨威的一纸调动还未能付诸于实施,让他颇觉遗憾,杨威ting拿他当朋友,在调至市消防局的时候还打了一个电话给他,杨威提到的一个细节让赵子亮悚然一惊。杨威是这么说的,我会尽量做我舅舅的工作。
杨威并不知道自己不受王建双待见的事情,王建双也不可能跟他谈到这些,现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让赵子亮心头一寒,综合最近王建双对自己似乎有所好转的态度,他感觉到,王建双开始怀疑自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亲近,那就太可怕了。
转眼间,三季度结束了,红色风暴工作也告一段落,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市重点办也对县里的众多项目进行了验收,国际第一城自然是首当其中。这个项目非但在市里有所影响,甚至在省里也能挂得上号,所以验收毫无悬念地通过,接下来就是量体裁衣,论功行赏了。鉴于林哲宇项目之大,丁志华的意思是按照文件政策对照,这一点没有人有异议,但是具体怎么个安排,却是引起了激烈的争论。
林哲宇予以重用势所必然,但是如何重用却是比较头疼,在碰头会上,丁志华、王建双和县委副书记滕士海以及组织部长姚伯伦展开了讨论。
这四人的排名,组织部长姚伯伦最次,所以他也是第一个发言的。姚伯伦跟丁志华走的比较近,林哲宇的项目引进后不久,丁志华便跟姚伯伦谈过这件事,姚伯伦知道丁志华的想法,只是林哲宇的出身比较特殊,对于他的任何一点动作都极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在党员身份的问题上。姚伯伦自然明白,如果不是党员,将在很大程度上掣肘林哲宇的前进之路,可是根据相关的规定,开除党籍需要五年之后才能申请入党,而且还未必能获得批准。不过丁志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所以姚伯伦道:“林哲宇同志的贡献有目共睹,对于有能力的人当以重用,这也是县委县政府的一贯方针和用人态度。考虑到林哲宇同志的特殊情况,提拔副科级也才几个月,还未满一年的考核期,这个时候再予提拔,不符合任用规定,所以我建议准予其递交入党申请书。”
丁志华微一点头,道:“姚部长说的比较有道理。”
副书记滕士海轻咳了一声道:“在机关单位入党本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到了有着重大贡献的林哲宇身上,就算是特殊待遇了,我觉得对他很不公啊,只是现实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认为,对于有能力有贡献的同志,根据现实情况完全可以打破常规,不能因为曾经犯过错误就一棍子打死了。毛伟人说过,犯了错误勇于改正还是好同志。年轻人犯点错误在所难免,我们要给年轻人机会,况且他已经为他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