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谦藏着心事,其一旁的女儿于永莲隐约猜到父亲在想什么,道,“爸,国棉厂那块地,不知道能否通过致远去走黄市长的关系。”
“不可。”于致远一听堂姐的话,神色大惊。
“致远,好歹都是一家人,真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一开口就拒绝,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于永莲笑着看了于致远一眼,嘴上虽然是在调侃,但隐隐约约也有一些不满,在于永莲看来,堂弟于致远能给黄海川当上秘书,完全是他父亲使的劲,关键时刻需要用到于致远时,于致远就得帮忙,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永莲姐,你是不了解黄市长这个人,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真要是通过我去走他的后门,最后的结果就是事情成不了,连我这个秘书也没法做。”于致远苦笑。
“眼里揉不得沙子?呵呵,咱们于家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和各种各样的官员都打过交道,大家就见过各种贪的,还真没见过真正一心为公,百毒不侵的官。”于永莲神色不屑,“这些当官的,你要是觉得他正经,那说明你还没找到他的弱点。”
“永莲姐,这黄市长怕是跟一般的官员不一样。”于致远无奈道。
“有啥不一样?无非就是官大一点,要我说,像他那个层次的官,要么就是胃口大,小钱看不上只要大钱,要么就是喜欢别的东西。”于永莲信心十足的说道。
“行了,永莲,你少说两句,净出馊主意。”于长谦撇了撇嘴,“国棉厂那块地,真要是走黄海川的关系,那纯粹是昏招,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跟黄海川也就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这种事能去找他吗。”
“大伯,你的地产公司在江城至少也是排进前三,难道连国棉厂那块地都拿不下来吗。”于致远疑惑道。
“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市中心的优质地块越来越少,国棉厂那块地腾出来,盯着的房地产公司也不知道有多少,本地的有,外地的也有,还有几家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十强房企,跟他们竞争,难呐。”于长谦摇头道。
于致远听到大伯的话,心里恍然,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难怪大伯会想用一些‘偏门’,只不过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黄海川的秘书,于致远可不敢胡乱应下这种事,姑且不说他现在还没有得到黄海川的完全信任,就算是有,于致远也不敢答应,好在大伯也没为难他。
见大伯在头疼此事,于致远也只能干看着,这事他没法帮上忙,他也知道大伯的地产公司在成长过程中,也用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去拿一些优质地块,但那只是以前,现在随着制度越来越透明,上头反腐也越抓越严,如今敢乱来的人可是不多了。
一顿饭吃到了八点多,于致远才同父母亲一起回家,看了会经济方面的书籍后,于致远早早就睡下。
自从给黄海川当秘书后,于致远原本十分频繁的个人社交活动一下子少了下来,倒不是没人请他出去吃喝玩乐啥的,而是想请他的人越来越多,但于致远不敢去,除了怕出去喝酒喝多了会误事外,于致远也担心自己现在的身份会被人利用,所以干脆把能推的应酬都推了,所以现在除了少数两三个以前从读书到工作以后都一直保持联系的好哥们有正常来往外,于致远现在的个人交际少之又少。
晚上很少出去应酬,呆在家里都在干嘛?于致远的选择是看书,看经济方面的书籍,于致远并非是经济专业毕业的学生,他大学读的是社会公共资源管理的工作,这专业吧,听起来很高大上,但其实是属于鸡肘的那种,想找工作并不容易,好在他考公务员时分数勉强过了线,再加上家里有关系,总算是磕磕碰碰的进了组织部。
如今给黄海川当秘书,于致远当然不甘于一直做给人服务的工作,给领导当秘书本身就是一条快速升迁的路径,眼下他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给自己充电,这不仅能能让他更好的胜任秘书的工作,关键时刻说不定也能让黄海川高看他一眼。
一夜无话,第二天,于致远依然是在闹钟响起的时候起来。
给领导当秘书就是这样,生活中的时间基本上都不能由着自己来,只能围着领导团团转,而偏偏黄海川又是个喜欢早起的领导,所以于致远万万不敢晚到,这也是他现在晚上比较少出去应酬的另一个原因,跟在黄海川身边,晚上不早睡都不行。
早上来到市政府,于致远先去给黄海川倒了杯开水后,就去了督查室,把黄海川昨天傍晚交代的事给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