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川同路鸣在金都酒店一直呆到吃晚饭的时间,没有等到许南江的电话,黄海川犹豫之下,当天晚上直接回望山。
黄海川不知道的是,许南江傍晚在给邱国华打电话之后,就叫来了省长顺宝来和省委副书记赵连升,将黄海川的辞职信摆到了两人的面前。
顺宝来在看了辞职信之后就坐在一旁不吭声,他同许南江的关系不怎么样,最起码是面和心不合,从去年年底福佑军确定要调走后,他就积极到京里走动,最后是心满意足的回来,福佑军调走之后,基本上内定由他接任福佑军的位置,甚至在省里的高层里也都私下传开了,大家都认定他会升任福佑军的位置,有资格竞争省长位置的那一两人也都争相去走关系了,就好比这会坐在旁边的赵连升,当时也同样盯着他屁股下的位置,到头来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许南江从外地调了过来。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最终却成了别人的,顺宝来心里这口气能顺才怪,这并不是他对许南江不满,而是心理上的落差注定了他对任何一个坐在福佑军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会产生一些不满。
顺宝来不吭声,许南江心里头也跟明镜似的,先问赵连升的意见,赵连升是老狐狸一个,碰到这种事,自然不会直接表明意见,嘴上说着先听听南江书记的看法,便不再说啥。
许南江见状,知道自己要是不先变态,在座的这两人恐怕也不会张口了,从邱国华的电话里,许南江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也了解了邱国华的态度,既然邱家自个决定要这么做,那他有什么好说的?所以许南江便直接出声说同意黄海川辞职。
许南江果断干脆的态度让顺宝来和赵连升都颇为惊讶,不过既然许南江先挑了个头,顺宝来和赵连升也就顺水推舟的跟着点头同意,反正他们跟黄海川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犯不着对黄海川有特别的袒护,何况许南江的态度也颇为奇怪,在摸不清底的情况下,跟着点头同意就是了。
许南江和顺宝来、赵连升三人私底下一致通气过后,黄海川辞职的事也就定了下来,在第二天由许南江召集的省委常委会议上,其他人在明白许南江三人的态度后,自是一致通过。
黄海川第二天是先在电话里知道省里的结果的,不过许南江私下里没先找他谈一谈,哪怕是走个形式,这让黄海川颇为意外,也许是老丈人那边打了招呼,许南江觉得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吧?黄海川挂掉电话后,摇头笑笑,心里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常委会上的决定刚出来,省里还没有派人到望山正式宣布决定,消息早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来,也宛若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池水中,在望山引起了轩然大波。
即便是早就对黄海川会滚出望山颇有信心的钱新来,在得知这一消息时,也颇为震惊,但更多的是惊喜,他想过黄海川离开望山的方式,但没想到会是黄海川主动辞职,而且时间来得这么快,这惊喜也来得太突然了。
钱新来刚得到消息放下电话的刹那,手机也立刻响了起来,看了下号码,是张立行打来的,钱新来满脸笑容的接了起来,“张市长,现在是不是笑得合不拢嘴?”
“钱总,你这次真是神了,没想到你的话这么快应验,哈哈,今天听到这么喜庆的消息,当浮一大白,晚上咱们得好好喝一杯庆祝下。”张立行此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畅快的笑着,办公室门紧闭着,隔音效果也很好,他也不怕被人在外面听到。
“不错,该庆祝庆祝。”钱新来笑眯眯的道。
“钱总,咱们也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就给我透个底,你在京里结交了哪路权贵,好歹让咱开开眼界嘛。”张立行再次试探着钱新来,他现在对钱新来私底下藏着的那条关系是越来越上心了,特别是现在黄海川辞职的情况下,市里的人事肯定会有变动,他这进步的心思再次活络了起来。
“张市长,你想多了,我可没结交啥贵人,只是在京城有一两个生意上的朋友,所以消息比你们灵通了点,黄海川的事,我只是听他们早前跟我透了些口风而已。”钱新来笑道。
“钱总,瞧瞧,又不说实话了,真没把我老张当兄弟。”张立行半开玩笑的说着,“好了,先不说了,晚上在你们酒店不见不散,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张立行说完就挂了电话,知道钱新来不说实话,他这心里头虽然不痛快,但也不想跟钱新来闹什么别扭,大家虽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说到底并不是一条心,彼此之间还各自妨着对方,钱新来的做法也无可厚非,谈不上谁对谁不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