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再输就不玩了。”王富达再次输了一把后,嘴上骂骂咧咧的说着。
“别呀,老王,以前你赢的可不少,输这么点算什么。”叶培才笑眯眯的说着。
“就数你赢得最欢快,钱都进你那了,难怪你这么说。”王富达笑骂了一句,“明儿中午请我吃饭,谁让你晚上净赢钱了,瞧瞧,这才打了多久?才七点多呢,你就赢了这么多。”
“你说得对,这不是还早嘛,还没打完,最后谁输谁赢可不好说不是。”叶培才哈哈一笑,今晚的手气很好,每把牌抓起来都很顺,叶培才是偷着乐。
“听说市委书记不是下来了嘛,叶所,王镇长,你们晚上怎么也敢出来玩牌。”左边坐着的人笑道。
“人家大领导下来是去驻村的,又不是来镇上,这跟我们晚上玩牌有啥关系,总不能领导下来,我连吃饭睡觉玩乐都得绷着根弦吧。”叶培才笑着撇嘴。
“小山村里晚上可没啥去处,指不定那位市委书记会出来镇上呢。”说话的人又道。
“他要去也得去县里,镇里又有啥去处?”叶培才笑了笑,“咱们自个觉得镇里还挺热闹,在人家领导眼里,照样是穷乡僻壤。”
叶培才说完,哈哈一笑,“一条龙,又赢了,来来,钱拿过来。”
“叶所,你这再赢,老子今晚都得当裤子了。”王富达骂道。
“哈哈,不需要王副镇长你当裤子,你今晚真要把带来的钱输光了,我借你一点。”叶培才眉开眼笑。
众人在后面赌钱赌得热火朝天,前面的游戏厅,同样是一片热闹,打游戏的游戏,玩老虎机的玩老虎机,围观的围观,不时传出几声喧哗声,喧闹的游戏机厅与这安宁的小镇显得格格不入。
卫思达已经陪着黄海川站了一会,几台老虎机上的人都输了不少钱,这会他们身前这台最多人围观的老虎机,正在玩的那人已经输了一万多,身上带来的钱都已经输光,想要在玩,摸了摸口袋,一脸木然的站了起来。
卫思达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瞥了一眼黄海川的神色,不由得道,“黄书记,要不要给惠山县的干部打电话?”
“打吧,这种游戏机店就该取缔。“黄海川脸色难看,刚才别人的议论他都听在耳里,小孩子从家里偷父母给老人治病的钱出来赌,输了个精光,这在黄海川看来十分恶劣,未成年人还没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游戏机店经营老虎机本就是非法的,对小孩子拿大笔钱来赌也不加以制止,这种赚黑心钱的老板,也该抓起来追究责任。
黄海川年轻时去玩游戏机,也知道但凡是这种店,基本都会偷偷放老虎机供人赌博,因为这才是利润最大的来源,没有游戏机店的老板会跟钱过不去,至于拿钱进来玩的人,别说是十几岁的人,估计是几岁的人,只要有钱赚,老板也不会制止,开店就是赚钱,阻止客人拿钱来赌,那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做。
黄海川以前或许没觉得什么,但他现在是一名党员,是一个领导,再次看到黄海川这种情况,黄海川却是不会坐视不理。
卫思达得到黄海川的吩咐,已经拿起手机翻找惠山县主要领导的电话,他没镇里干部的电话,乡镇的干部还没资格进他这个市委办公厅主任的眼,手机里的电话顶多也就存到县处级这一级别的官员。
“郑哥,看到了没有,那黄书记身旁的人正打电话呢,应该是要叫人来查这家游戏厅了。”林玉瑜脸上露出喜色,她和郑辉装成旁观者站在黄海川一行后边,这会见卫思达打着电话,林玉瑜禁不住有些喜意。
侧耳倾听着,见卫思达确实是在说着什么游戏厅,还说派人来查之类的话,林玉瑜高兴的就要拉一下郑辉的手臂,只是下一刻,林玉瑜便目瞪口呆,只见旁边走过的一个年轻人,‘啪’的一下就冲着卫思达后脑勺拍了过去,离得很近的林玉瑜都能听到那清脆的响声。
眼镜掉到了地上,‘滋’的一声,有人在看热闹,不小心往后一退就踩到了卫思达的眼镜上,直接就碎得不成样子。
卫思达几乎是懵了,对方那一下拍得可不轻,本又是高度近视的他,眼镜飞了出去,眼前直接就是一片模糊,天旋地转。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黄海川等人都始料未及,以至于连阻止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看着才二十来岁,染着一头红发的小年轻人为何无缘无故就拍打卫思达,直至听到对方嘴上骂着,“丫的报警呢?欠揍是吗,不想玩就滚出去,进来还想惹事,警察来了又怎么着?老子待会照样敢揍你。”
林玉瑜和郑辉此刻已经率先反应了过来,郑辉一个箭步上前就挡住了对方,大喝一声,“你干嘛。”
林玉瑜此刻在黄海川的侧前方站着,这个位置可以让她第一时间做出保护黄海川的举动,至于卫思达,她这会也不能兼顾上,她的任务只是保护黄海川。
黄海川并不知道侧旁那个年轻的姑娘是在保护他,此刻的他,脸色铁青,一旁被拍得晕头转向的卫思达更是一张脸几乎要吃人,瞪着那双看不太清楚人的眼睛,卫思达指着那名年轻人,气得直哆嗦,可怜他一个堂堂的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从来都是享受别人的恭维和奉承,而在这惠山,就算是惠山县的县委书记、县长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和他说话,还得有意讨好,却不成想在这乡镇小游戏厅被人扇了个大巴掌,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市委办主任都要成为别人的笑话了,这张脸更是没地方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