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慕梓兮的算计

同岁，你若是娶了五公主，自然是极好的，即便不是五公主，那也是六公主，虽然六公主性子顽劣些，不过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母妃又是容妃，这容妃可是凉王妃的亲妹妹，出自名门，总归比四公主强，四公主的母妃去的早，如今寄养在太后的膝下，虽然与五皇子一样，却是不同的。”

    “娘，皇上是不会将五公主或者是六公主许给孩儿的。”慕擎林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他如今不过是个侍郎，虽然是慕侯府的三老爷，并非慕侯爷，而且还有过一个夫人，更别说这后宅里头还有数位姨娘，皇上能够将四公主指给他已是高攀了，更说明皇上对他的器重，他若是还挑三拣四的话，皇上对他必定会起疑心。

    “哎，四公主便四公主吧。”老夫人冷哼道，“待大事成了之后，莫说一个公主，即便是将这皇室的公主都给你，我也是不要的。”

    慕擎林知晓老夫人不想让他委屈了，可是如今也只能受着，他笑吟吟地看着老夫人，“孩儿知晓，娘是心疼孩儿。”

    “你知道便好。”老夫人这才绽开一抹笑容，低声道，“只可惜啊，崔氏生的孩子是个不争气的。”

    慕擎林低笑道，“娘放心，待孩儿娶了四公主之后，必定会给娘填个大胖孙子。”

    “好。”老夫人笑逐颜开，也许只有面对慕擎林的时候，老夫人才能如此开怀地笑着。

    次日早朝之后，皇上便前往慕侯府宣旨，自是赐婚的旨意，慕梓烟未料到皇帝竟然将四公主下嫁给了三叔，并非招驸马，而是下嫁，当真是皇恩浩荡啊。

    慕梓烟见慕擎林眉眼间皆是喜色，又看向老夫人满面红光，不过她却瞧见了慕梓静那脸上变幻的神色，她不过是上前说了几句道贺的话，而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梓兮行至慕梓静的身旁，“恭喜三妹妹了。”

    慕梓静抬眸怒视着慕梓兮，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慕梓兮双眸闪过一抹得意的冷光，却将目光落在了慕梓烟离去的背影上。

    “大小姐，这四公主听说也是个药罐子。”芸香低声道，“与临安郡主倒是同病相怜。”

    “怎会呢？”碧云接着说道，“临安郡主虽然身子孱弱，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更别提她可是月华公主而掌上明珠，皇上疼她比那些公主都好，太后更是疼在了心尖儿上，那四公主可就不是了，无依无靠的，若不是养在太后身边，怕是在这后宫中早死了。”

    慕梓烟听碧云如此说，微微点头，“说的倒是在理。”

    “大小姐，可见这公主表面上多风光，也不过是可怜的。”芸香叹了口气。

    “后宫之中一向如此。”慕梓烟淡淡地启唇，“四公主嫁过来可就热闹了。”

    “大小姐，您为何如此说？”碧云却觉得大小姐丝毫不同情这四公主。

    “你道她可怜，可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慕梓烟莞尔一笑，随即便入了里间。

    她可清楚地记得，前世的四公主是如何地残暴，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那手段却不是绵软的，杀起人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别提对待她看不顺眼的了，四公主在后宫之中不过是烫手的山芋，自然是要寻个人赶紧的接手，正巧被三叔拣着了。

    芸香与碧云自是不知的，故而对慕梓烟的话心存疑惑。

    慕梓烟也不过多地解释，这下老夫人可有苦头吃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京兆尹府衙，张宗这几日寝食难安，凶案并无丝毫地进展，表面上所有的证据都指明这乃是一场谋财害命的案子，可是张宗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将所有的证据串联在一块的时候，又觉得太过于明显了。

    吕娘子见他如此，叹了口气，“可是有眉目了？”

    “没有。”张宗摇头道，“若是烟儿在这处便好了。”

    “她如今怕是没心思帮你。”吕娘子接着说道，“这些时日慕侯府可甚是热闹。”

    “可是，此案再拖下去，便会变成一桩悬案。”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大不了我亲自去求她。”

    “你啊，知晓她的脾气，前几个凶案那是因着与她有关，她才会插手，可是这一桩案子，与她毫无干系，她为何要插手？”吕娘子看着张宗，“你也断过无数的案子，怎得碰上烟儿妹妹，便没了判断了呢？”

    “只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如今需要有人指点。”张宗看着吕娘子，当即起身，“不成，我得去寻她。”

    吕娘子无奈地一笑，“好了，她适才传过话来了，说待会便过来。”

    “你怎得不早说呢？”张宗见吕娘子如此一说，当下高兴地手舞足蹈，便匆忙出了后堂，亲自前去迎接。

    吕娘子见他如此，不免摇头叹息道，“遇到案子的事儿便遇见亲娘还高兴。”

    她虽如此说着，却也跟着一同前去。

    慕梓烟下了马车，便瞧见张宗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她浅笑着上前，“张大人遇见喜事儿了？”

    “烟儿啊，总算将你盼来了。”张宗说着便摩拳擦掌地看着她。

    慕梓烟见他这幅热乎劲，明显一顿，而后看向吕娘子，见她也是无奈地苦笑，当下便乐了。

    她之所以能够破解出之前的那些案子，全是因着前世的记忆，还有一些在那个世界看到的东西，故而才能比张宗快一些寻找到真相，至于与她无关的，她还真说不准。

    故而，如今前来，她当下便开口，“我事先说明，我也只是尽力一试，若是寻不到，莫要怪我。”

    “好。”张宗爽快地应道，只要她能解惑，比什么都重要。

    慕梓烟随着张宗入内，先是去了验尸房，接着问道，“木子悦的夫家姓什么？”

    “姓张。”张宗说道。

    “跟你是本宗啊。”慕梓烟笑吟吟道。

    “非也。”见慕梓烟到了这个地方好不忘打趣他，他显得有些着急。

    慕梓烟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调侃他，而是低头看着张掌柜的尸体，转眸看向张宗，“你的判断是？”

    “高手。”张宗一口断定。

    “还有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而且还是熟人作案。”张宗继续说道。

    “不错。”慕梓烟点头应道，“继续。”

    “依着这伤口，此人善于用刀，而且一招致命。”张宗顺着慕梓烟的话回道。

    如此一来，慕梓烟一问他一答，便将眼前的张掌柜的死因重新又理了一遍，随即便又看向一旁木子悦的尸体。

    当打开之后，慕梓烟也明显地一愣，“这倒是出乎意料。”

    “尸体可有被虐待？”慕梓烟转眸看向吕娘子问道。

    “没有。”吕娘子摇头道，“是被直接割了咽喉之后，四分五裂的。”

    “看着刀法，出自同一人，不过为何要将容貌刮花呢？”慕梓烟盯着那张脸，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宗低声道，“这个……也是我不解之处。”

    “哪种情况下凶手会如此做？”慕梓烟仔细地想着。

    张宗接着说道，“她穿的衣服，还有身形，连带着身上的胎记，都指明乃是木子悦。”

    “恩。”慕梓烟点头道，“是吕嬷嬷来认尸的？”

    “是。”张宗看着慕梓烟，“有何不妥吗？”

    “我们出去吧。”慕梓烟转身便出了验尸房。

    “烟儿可是发现什么疑点？”张宗上前问道。

    “我再想想。”慕梓烟心里也存着疑惑，而后看向吕娘子，“这具尸体你可查过是否怀过身子？”

    “并未。”吕娘子摇头道，“并未怀过身子。”

    慕梓烟抬眸看着张宗，“张大哥可询问过，木子悦可曾有身孕？”

    “我现在便去。”张宗似是想通了什么，连忙转身便匆忙离开。

    吕娘子见他脚步生风地离去，转眸看向慕梓烟，“瞧瞧，这几日都是如此。”

    “倒是如此。”慕梓烟笑道，“吕姐姐，陪我说会话吧。”

    “好。”吕娘子点头应道，二人便去了吕娘子的屋子。

    二人坐在一处，慕梓烟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吕姐姐，你究竟是何人？”

    吕娘子见慕梓烟竟然有此一问，她低笑道，“我是谁重要吗？”

    “重要。”慕梓烟觉得吕娘子不简单，前世的吕娘子也甚是神秘，后来离开张宗之后，便再无消息，她一直觉得吕娘子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也许跟君千羽有关系？

    这一世，慕梓烟总是将前世的记忆与她这些时日所经历的串联在一起，前世的她，不曾与吕娘子张宗，还有君千羽有过多的交集，后来，她一直跟在冷寒峰的身边，全心全意地做着冷寒峰的棋子，故而对吕娘子所了解的也只是前世所听到的传闻罢了。

    “烟儿妹妹当真要知道？”吕娘子本就不打算瞒着慕梓烟，不过如今却不是坦白的时候。

    慕梓烟微微点头，“吕姐姐是否有难言之隐？”

    “烟儿妹妹，总有一天我会想你坦白，但不是今日。”吕娘子直言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等着吕姐姐坦白的那一日。”慕梓烟也不逼问，人都有秘密，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二人闲聊了几句，便见张宗兴冲冲地回来，“木子悦有过身孕，却小产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里头的那具尸体又如何解释？”慕梓烟看向张宗问道。

    “我明白了。”张宗看着慕梓烟，“烟儿果然是福将啊。”

    慕梓烟浅笑道，“剩下的便由张大哥自己解决了。”

    “好。”张宗这才有了笑容。

    慕梓烟自京兆尹府衙回来，慕凌轩与齐轩正在等她。

    “哥哥，表哥。”慕梓烟入内，笑看着他们二人，“表哥今儿个前来，可是有好消息？”

    “表妹可知边关的事情？”齐轩直言不讳道。

    慕梓烟缓缓地坐下，芸香与碧云自是退了下去，如今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们三人。

    “表哥如何看待此事？”慕梓烟看向齐轩问道。

    “看来表妹是知道了。”齐轩温声说道。

    “表哥可否如实相告？”慕梓烟直视着齐轩，想要从他的眼神中试探出些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齐轩低声道，“若是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角门镇若是失守，皇上第一个便是拿国公府问罪，外祖父年事已高，自是经受不住这等打击的。”慕梓烟低声说道。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外祖父远在边关，先是得知了娘亲的事情之后，伤心不已，而后外祖母也跟着去了，紧接着五皇子也在战死沙场，接二连三地打击，真真是去了外祖父半条命。

    “表妹又怎知晓这角门镇会失守呢？”齐轩看向慕梓烟，双眸溢满了疑惑。

    “我自是不希望角门镇失守，不过我却知晓，付蘅骁勇善战，而他在五皇子与二舅舅回京之际，更是偷偷自北青国京中又率领了二十万人马前往边关，五皇子与二舅舅刚到边关不久，他便夜袭角门镇，这其中必定有诈。”慕梓烟直言道。

    “表妹说的极是。”齐轩自是也得到了消息，故而如今才前来告诉慕梓烟，未料到她竟然比自己知晓的还早。

    慕梓烟知晓齐轩亦是得了消息，才前来的，她低声道，“表哥，楚公子讲温泉庄园的人交给了我，我自是要好好利用起来的。”

    “自是如此。”齐轩温声应道，“如今边关战事一触即发，皇上自是得了消息，却并未有任何地旨意，我在担心皇上会不会利用此事来对付国公府。”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自顾功高盖主的下场必定是凄惨的，可是还有另一种可能，莫要一味地退让，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便要变得更强大，一直到无人撼动的地步，即便是皇上，也不敢动国公府分毫。”

    齐轩与慕凌轩听着慕梓烟如此胆大的话语，二人皆是愣在当场，抬眸惊诧地看着她，一时间竟然失了神。

    他们一直在想着如何保全，却未想过，即便他们委曲求全，表明了对皇室的忠心，可是也依旧无法消除皇帝对国公府的猜忌，一旦国公府有任何地风吹草动，皇上会第一个对国公府动手，与其被动地挨打，不若让自己变得更加地强大，如此，即便皇上要动国公府，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我怎得没有想到呢？”齐轩顿时恍然大悟，抬眸看着慕梓烟眉眼间皆是笑意。

    慕凌轩浅笑道，“还是妹妹一语惊醒梦中人。”

    慕梓烟经过前世的教训，自是知晓，除非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否则的话，迟早有一日会被消灭，尤其是国公府处在现在这个位子，倘若不能为他人所用，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铲除。

    而皇帝疑心颇重，对于国公府早已忌惮，心存杀意，而国公府步步退让，不过是增长了敌人的气焰罢了。

    慕梓烟不想再冲到浮渣，故而唯一做的变是要让国公府变得更加地强大，为此，她不介意推翻眼前的皇室，只是，这也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

    齐轩出了慕侯府，脚步轻快了不少，当即回了国公府，便将慕梓烟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齐彦，齐彦挺拔之后，欣喜不已，“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将帅之才。”

    慕凌轩看着慕梓烟，“妹妹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慕梓烟举着手中的兵书说道，“书里说的。”

    “是吗？”慕凌轩却不信，只觉得他这个妹妹神秘莫测。

    边关之事且不提，张宗这处得到了提点，自是有了方向，便继续彻查此案。

    慕梓烟这几日便钻研与医书，每日听芸香禀报外头的事，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不过安逸的日子总是不会长久，有些人总是会在你稍稍喘口气的时候出来找死，慕梓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慕梓兮这一日正在小憩，便收到了纸条，待看罢纸条之后，便收拾了一番，前往慕梓烟的院子里头。

    “大姐姐。”慕梓兮兴冲冲地入内，见慕梓烟正斜靠在一旁把玩着一把骨扇。

    “二妹妹。”慕梓烟显得有些慵懒，缓缓地坐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她。

    慕梓兮浅笑着坐下，而后说道，“大姐姐，祖母送给我的金弹丸寻到了。”

    “哦。”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惊喜，笑着说道，“二妹妹在何处寻到的？”

    “也是我大意，放在了柜子里头，却一直记得是戴在身边。”慕梓兮说着便宝贝似地将那金弹丸拿了出来，而后放在掌心，献宝似地朝着慕梓烟这处递过来。

    慕梓烟看着那金弹丸缓缓地向自己靠近，她双眸闪过一抹好奇，不过身体却已经做好钳制住慕梓兮的准备，只等到慕梓兮笑得格外明媚，将那金弹丸放在自己跟前，双手合拢，将那金弹丸向慕梓烟的身上丢了过来。

    慕梓烟连忙抬起双手，反抓住她的双手，将那金弹丸扣在了她的手中，双眸闪过一抹冷光，嘴角噙着冷冷地笑着，“二妹妹这是做什么？”

    慕梓兮见慕梓烟反应这般地灵敏，她先是一怔，连忙哭了起来，“大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妹妹不过是想给大姐姐瞧瞧，你又何故如此？”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告诉我，乃们想要慕梓兮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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