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站在一旁,连忙反应过来,可惜还是被那白影逃脱,他顿时气得低吼了一声,转身看向章仚,“这一剑着实不轻啊。”
慕梓烟怎能不知这一剑的力道,她看向张宗,已经将章仚扶着下去,她也要跟着上去,转身却看见齐轩与慕凌轩已经将莺儿制服。
慕梓烟连忙喊道,“点住她的穴道,当心她咬碎毒药自杀。”
齐轩连忙点了她的穴道,而后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慕梓烟抬眸看着惊魂未定的齐雪儿,而后看向正处在震惊之中的其他宾客,低声说道,“既然是一场闹剧,诸位便当瞧了一出好戏罢了,如今时候不早了,表妹,你且送诸位回府吧。”
“是。”齐雪儿与齐玉儿连忙应道,转身便送着宾客离去。
慕梓烟垂眸冷视着莺儿,而后说道,“你前来并非寻宝藏的,而是寻秋姨娘留下的东西对吗?”
莺儿双眸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便垂眸不语。
慕梓烟低笑道,“我知晓那东西在何处,不如你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莺儿迟疑了片刻,而后眨了眨眼睛。
慕梓烟上前,捏着她的嘴,将她含在口中的毒药拿了出来,而后看向齐轩,“表哥,将她的哑穴点开。”
齐轩微微点头,便点开了莺儿的穴道,抬眸看着她,“东西呢?”
慕梓烟接着说道,“另一个人在何处?”
“我不会告诉你的。”莺儿冷声道。
“她伤了我的人,你以为我会轻易地放过她?你最好想清楚,那东西重要,还是她重要。”慕梓烟冷声说道,对于她来说,她的朋友,自然是她的人,而她的人,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分毫。
莺儿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你杀了我吧。”
慕梓烟低笑道,“好啊,我杀了你,她一样也逃不了,那么秋姨娘留下的东西,我也会一并毁了。”
“哈哈,毁了更好。”莺儿仰头笑道,随即便要咬舌自尽。
齐轩连忙点住了她的穴道,抬眸看向慕梓烟,“表妹,你且放心,她只要还在国公府,我必定会找到她。”
慕梓烟低笑道,“我知道她在何处。”
莺儿一听,怒视着慕梓烟,显然,适才她是上当了。
慕梓烟低笑道,而后看向齐轩说道,“表哥,这是她适才留下的,你且让灵犬去寻便是。”
“我知道了。”齐轩点头应道,国公府有专门训练出的灵犬,为的乃是在战场上更好地寻到敌人的踪迹,未料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莺儿一听“灵犬”二字,双眸射出一抹冷光,如今却无法动弹。
而张宗扶着章仚去了就近的客房内,国公夫人已经命人去唤金大夫过来,正巧金大夫今儿个才自神医门回来,慕梓烟正想着等齐雪儿的寿宴结束之后去拜见师父,未料到竟然出了岔子。
慕梓烟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莺儿,低声说道,“秋姨娘留下的东西,想必与殷家有关,也与当年明王造反有关,更与北青国有关吧。”
莺儿这下彻底地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梓烟,连忙敛去眸低的惊讶。
齐轩看向慕梓烟,“表妹,你的意思是,秋姨娘是细作?”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只可惜,秋姨娘最后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你是说秋姨娘并非自杀?”齐轩低声道,“我竟然不知国公府内竟然潜入了细作。”
慕梓烟低声说道,“不过秋姨娘留下的东西,怕是极为重要的,否则,她们背后的主子也不会让她们隐藏如此之久,如今才伺机行动。”
“表妹,你是如何看出来的?”齐轩着实想不通,她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发现真凶,而且猜出这里头的缘由。
慕梓烟低声说道,“第一,这世上根本没有女鬼,第二,这处废弃的院子,长久无人前来,她既然是伺候的丫头,为何半夜来到这偏僻之地呢?第三,她适才所说的话漏洞百出,倘若真的是女鬼,又怎会抓的她浑身是血痕,而不直接喝了她的血?再有便是那房门明显是半掩着的,我适才进去的时候,迎面扑来一股淡淡地香粉味道,低头又瞧见那排脚印,便知晓她是在说谎。”
“那你怎知秋姨娘乃是细作?”齐轩继续问道。
“里头的东西明显有被翻动的痕迹,我适才说的那紫砚根本不存在,而莺儿回答的却甚是肯定,这便能说明,她是进去过的,也知晓那屋子里头并非有紫砚,还有就是她身上的并非抓痕,而是她偷偷潜入这屋子的时候,被人发现,她害怕惹出事端来,故而便将计就计,将那丫头杀死,将自己的衣衫扯烂,而后将那丫头的血抹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那声叫喊,是被你杀死的丫头喊出来的,她是看到了与你一同前来的那人,故而才叫出声来,而你们正好借此机会,造成女鬼索命的假象。”慕梓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原来如此。”齐轩看着慕梓烟,“表妹果然观察入微。”
慕梓烟继续说道,“适才听了大舅母的话,我想起殷家流放,正与当年明王造反有关,而秋姨娘却是二舅舅自边关带回来的,关于秋姨娘身份地可疑我适才已经分析过了,至于后来的事儿,我只是诓她的。”
“诓?”齐轩怔愣地看着她,不由得一笑,“表妹,你不知秋姨娘留下东西?”
“适才在宾客的面前,我说是宝物,不过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后来说的那东西,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的确是诓。”慕梓烟垂眸看向莺儿,“不过,你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你既然不肯招出你的主子是谁,我自是不会多问,只要找到秋姨娘留下的东西,你的主子自会找上门来。”
慕梓烟想起前世国公府最后惨遭灭门的情形,当年冷寒峰手中掌握了国公府造反的证据,更是直指国公府与明王暗中勾结,如今想来,怕是当年他们寻到了秋姨娘的东西,原来在很早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开始算计国公府了。
慕梓烟双眸微眯,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地心机,能够筹谋几十年,最后将国公府算计的一败涂地,这一世,她必定要揪出那背后的人来。
慕梓烟暗自思忖着,等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便瞧见管家走在前后,后面紧跟着两个护卫,押着一人走了过来。
齐轩看见此人,眸光一冷,“竟然是你?”
慕梓烟见齐轩温和地双眸射出一抹冷光,她随即上前,“表哥,她是谁?”
“娘身边的丫头。”齐轩低声道。
慕梓烟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丫头,勾唇冷笑,“表哥,国公府内贼人众多,上次清理的不过是表面罢了。”
“恩。”齐轩心下一沉,看来是该彻底地清除一遍了。
慕梓烟低头看着那人,“将这二人带下去,让她们尝尝寸寸断骨的滋味。”
“拉下去。”齐轩冷声道。
管家低声应道,随即便命护卫将这二人带了下去。
慕梓烟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而后看向齐轩,“表哥,我们分头寻找,你带人去荷花池找,哥哥再前院找,我去屋子里头。”
“好。”齐轩见慕梓烟分工明确,便低声应道。
齐雪儿送完宾客之后,与齐玉儿匆忙地赶了过来。
“大表哥,你在做什么?”齐雪儿见慕凌轩带着人正在翻找着前院,上前询问道。
“在找东西。”慕凌轩看着她说道,“大表妹,这处无事了,你且去看看章世子。”
“好。”齐雪儿应道,便与齐玉儿一同去了临近的客房。
国公夫人坐在厅堂内,面露担忧,章世子受伤,怕是一会章侯府便会来人了。
齐雪儿入了屋子,“娘,章世子如何了?”
“伤的不轻啊。”国公夫人低声道,“你表姐那处如何了?”
“瞧着在找东西。”齐雪儿低声说道,“娘,这件事情……”
“你哥已经告诉我了,这两个丫头的确该死,你莫要担心。”国公夫人并未将事情告诉齐雪儿,毕竟这等子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一会,便见金大夫出来,抬眸看着国公夫人,“失血过多,好在性命无忧,需要好生静养。”
“阿弥陀佛,无事就好。”国公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而后看向齐雪儿,“去命人赶紧煎熬去。”
“哦。”齐雪儿连忙应道,随即便拉着齐玉儿出了屋子。
国公夫人看向金大夫,“金大夫,此事……”
“夫人莫要担心,章世子只要好生静养,便会无碍。”金大夫低声说道。
“今儿个也多亏了章世子,否则的话,如今躺着的可就是燕丫头了。”国公夫人想起适才那惊险的一幕,如今也是一身地冷汗。
金大夫低声道,“烟儿福大命大,自是不会有事,夫人也可放宽心。”
“今儿个也多亏金大夫。”国公府笑着说道。
“我便先告退了。”金大夫说罢便转身离开。
国公夫人却也不敢离开,可知,她身边竟然出现了这等武功高兴,居心叵测的丫头,她竟然毫无察觉,看来,上次的清理还不彻底啊。
吕娘子与慕梓烟一同寻找着,苏沁柔与侯依依陪着齐雪儿一同送走宾客之后,便也离开了,不过今夜的事情,让她二人算是大开眼界,倘若不是天色已晚,她们二人必定会留下好好地听慕梓烟分析一番。
慕梓烟抬眸观察着这屋子里头的布置,转眸看向吕娘子,“吕姐姐,你可觉得这屋子布置的有些奇怪?”
“我瞧着倒是很典雅,一应的物什都不缺,而且还透着一股书香气。”吕娘子低声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吕姐姐,你的屋子是如何布置的?”
“我想想。”吕娘子仔细地想了想,而后抬眸看向眼前的屋子,并无异常。
慕梓烟指着那青花大瓷瓶,而后看向吕娘子,“这大瓷瓶放在这处是不是太显眼了?”
“倒是如此,按理说,大瓷瓶一般是不会摆在这个位子的,虽然显眼,却显得太过于小家子气。”吕娘子打量了一番,而后说道,“还有这山水画,为何会摆在厅堂呢?”
慕梓烟低笑道,“吕姐姐,你终于挑出刺儿来了。”
“哎呀,我怎得忽略了。”吕娘子这才暗自懊恼,连忙上前看向慕梓烟,“你这丫头,眼睛也太贼了。”
慕梓烟低笑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等等。”吕娘子连忙将那花瓶移开,而后又将不妥的地方都移开,紧接着便看见原先空荡的地方竟然是一个阵法。
吕娘子转眸看向慕梓烟,“这个我就不懂了。”
慕梓烟浅笑道,而后转身出了屋子,将慕凌轩与齐轩唤了进来,“哥哥,表哥,这个该如何破解?”
慕梓烟是懂得一些奇门遁术,但是这布阵却有些奇怪,她并未见过,似乎又似曾相识过,她一时间经不得要领,却也想不出法子来。
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如今这么多人,应当能想出法子来。
奈何,齐轩与慕凌轩对此也涉猎不足,倘若排兵布阵,二人却能说上一二来,关于这等奇门阵法,一时间竟然也是一筹莫展。
慕梓烟此刻突然想起了楚烨,若是他在的话,必定能够破解,只可惜啊,他如今出了远门,少说一年才能回来。
正在慕梓烟苦恼的时候,却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转眸便瞧见张宗扶着章仚走了进来。
她连忙上前迎上,“章表哥,你怎得来了,不好好躺着?”
“不妨事。”章仚抬眸看着眼前的空置的地方,又看向慕梓烟,“这个阵法我能破解。”
“你懂奇门之术?”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讶异,低声问道。
“不算精通,但是之前见过这个阵法。”章仚低声说道。
“章表哥能撑得住吗?”慕梓烟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担心地问道。
“梓烟表妹无需担心。”章仚笑着向前,而后说道,“不过这阵法有些诡异,我一人之力自是不成的。”
慕梓烟低声道,“章表哥,你且将破解之法告诉我。”
“如此也好。”章仚见她眸光沉定,随即应道,而后便将破解之法告诉了她。
慕梓烟恍然大悟,“倒是我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了,多谢章表哥解惑。”
齐轩看向慕梓烟灿然一笑,他双眸微敛,上前行至她的身旁,“表妹,你且说来听听。”
“恩。”慕梓烟随即便行至一旁的书案前,而后将这阵法画了出来,又接着将破解之法用朱笔勾在了上面。
齐轩与慕凌轩对看一眼,二人亦是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慕梓烟也不耽搁,三人便开始依着破解之法,分别立在三条主阵上,而后沿着一旁的空位行走着,直至三人互相转换了位子,只听到中间的青石地板渐渐地裂开,而后出现了一条密道。
慕梓烟觉得这秋姨娘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竟然能够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只可惜,她终究是无法逃脱被杀的命运,她最终是因为什么,未将这东西交出去呢?
她率先下了密道,而后拿出摆放在里头的一个匣子,还有一封书信,她展信之后,那是写给二舅舅的信,叙述了她的身世与过往,还有关于二舅母之死的原因。
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的密道,双眸碎出一抹冷光,转身便出了密道,抬眸看向齐轩,“表哥,命人将这处填了吧。”
“好。”齐轩也知晓,这处必定是不能再留了,而后看向慕梓烟,“这是……”
“秋姨娘并非农家女,而是北青国派来的细作,北青国有一个神秘的家族,擅长奇门遁术,而她便是此家族的人,后来设计遇到了二舅舅,被二舅舅带了回来,二舅母腹中的胎儿是她所为,二舅母也是她所杀,她潜入国公府,便是为了伪造这份证据,而后将她放在了密道之中,却又担心自己在劫难逃,本想着以此作为活着的要挟,未料到,最后却被殷家派来的人杀死了。”慕梓烟低声说道。
“她是被殷家的人杀死的?”国公夫人走了进来,不可置信地说道。
“恩。”慕梓烟上前将手中的书信还有那些证据递给了国公夫人,“大舅母,这些东西必须销毁,否则后患无穷。”
“未料到,北青国的手竟然伸到了国公府,而国公府竟然不曾察觉。”国公夫人沉声道。
“想来二舅母有所察觉,才会遭了秋姨娘的毒手,而二舅母在弥留之际,亦是将此消息传给了殷家,故而殷家才会派人来将秋姨娘杀了,只可惜,二舅母未能保住殷家。”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国公夫人面色凝重,“若是你二舅舅知晓真相的话,怕是这一世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这是二舅舅欠二舅母的。”慕梓烟淡淡地开口,若不是二舅母,那么国公府早在十几年前,明王造反之时,便已经被灭了,而二舅母却用殷家一族的命来换回了国公府,最后却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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