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推辞。
赵文远哈哈笑道:“叶贤弟不必客气,我租了三辆马车呢。如今加上你也没关系,如有女眷,可与拙荆同车。你我兄弟挤一挤就好了,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叶小天道:“这个……”
赵文远笑道:“叶贤弟,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咱们同年,刚刚入仕又在同一个县任职,以后少不了打交道的时候,今日多亲近亲近,以后有什么事也好相互照应。”
叶小天暗道:“这就是拉帮结派了,也好,徐伯夷去了葫县,必定与我为难,多个朋友多条路。”便道:“如此,多谢文远兄了。”
赵文远笑道:“贤弟在此稍候,我去里边领车马出来,你与我走一趟,先认认我的住处,明日一早你们过来,咱们一起出发。”
叶小天点头答应,赵文远便让妻子也候在门外与叶小天作伴,自往车马行中走去。
潜清清方才初见叶小天时,心中还稍有惴惴,但见叶小天并没有认出她来,这颗心便放下了。
其实他们都以为叶小天是夏家插手葫县的一枚棋子,也就认定叶小天是清楚赵文远底细的,那么即便认出她来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他们本就没打算洗脱播州杨家的烙印。可叶小天既然没认出来,当然更方便她在葫县行事。
潜清清眸波一转,忽地嫣然道:“叶兄弟,此去葫县,官居何职啊?”
叶小天欠身笑道:“哦!布政使衙门委了我一个典史之职。”
潜清清轻喔一声,道:“典史啊,执掌司法刑狱,那可威风的很呢。哎,可惜我丈夫只是做个驿丞,干那迎来送往的没出息营生。”
叶小天暗暗皱眉,心道:“为人妻子,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丈夫的不是,看来这赵文远的妻子,平素在家里定然跋扈的很了。”
叶小天微笑道:“嫂夫人,这你可说错了,同样是驿丞,这葫县驿丞可不同一般。要知道,那可是贵州的北大门,是驿道最关键处,但凡能在那儿任驿丞的,权柄都是极重的。你可看过别处的驿丞除了驿卒还有兵丁可以差遣?但这葫县驿丞,麾下便有百余兵丁。”
潜清清道:“啊!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妇人之见了。叶兄弟可曾娶过妻子,此去葫县还有什么家眷同行么?”
叶小天道:“小弟尚未婚配,此去葫县,只有一个年方五岁的小妹子,此外还有两位兄弟、一位长者。”
潜清清笑靥如花,道:“那好极了,明日让你那小妹子跟我同车吧,这一路上可就不嫌寂寞了。”
两人正说着,几个车把式牵着马车从大门里出来。这车马店为了方便大车出入,既无台阶也无门槛,大门也修得宽敞。
车把式前边拉着马车,后边车马店掌柜陪着赵文远,到了门口,说了一番“多谢光顾、一路顺风”的客气话,赵文远便拉着叶小天登上一辆马车,潜清清上了后面第二辆,赵文远说个地址,便让车把式上路了。
这赵文远很是健谈,也善于制造话题,一路说说笑笑的,与叶小天越说越近乎。车正走着,路边忽然出现一座高大宅院,青砖漫地,双狮守门,照壁旗杆,一应俱全。
叶小天随意看了一眼,陡见门上斗大两个字“夏府”,不由心中一震,急忙问道:“夏府?这里可就是红枫湖夏家在贵阳的府邸?”
赵文远一呆,心道:“你马上就是红枫湖的乘龙快婿了,怎么连夏府都没来过?”口中却应道:“不错,除了红枫湖夏家,又有哪个夏家建得起如此庞大的宅院?”
车子缓缓而行,好半晌,路边蔓延的依旧是夏家宅院的院墙,叶小天望着夏府高高的院墙,心中百感交集:“哎!想当初我大哥说媳妇儿,只是媒人上了趟门,双方父母见了个面,这婚事就订下了。我跟大哥一母同胞,只比他晚出生一柱香的时间,怎么运气就差了这么多,想找个媳妇这么难呢?”
叶小天自怨自艾一番,乐观的天性使得他很快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不一样嘛,水舞和我大嫂怎么比呢,就算后来没有发生她爹被杀的事情,就凭她早有婚约,也注定好事多磨嘛。
至于莹莹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可是七仙女儿一般的人物,七仙女固然跟了牛郎,可天下的放牛郎成千上万,我能成为其中最幸运的那个,该是何等福气!
更何况,就算七仙女儿,不还有个王母从中作梗么?我只是从丈母娘换成了老丈人而已,银河虽然难渡,只要我肯用心,总能搭起那座鹊桥!(未完待续。。)